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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內霧氣瀰漫,處處氤氳著熱氣,就當……她臉上與耳根處的緋色全都是它造成的好了。
“進。”她說。
前後不過十多秒的時間,門把被旋開。
可這十多秒鐘於她而言還是太過漫長。
他們……
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既期待又忐忑。
然而,當她抬眸時,卻看見背對著她的男人。
陸謹修站在那裡,頎長挺拔的身形將原本面積不算小的浴室都襯得逼仄起來。
她注意到,他手裡拿著一條淺灰色的羊絨毯。
他看上去也剛衝過澡,身上穿著鬆散的家居服,淺白色的t恤和薄料長褲,黑色短髮蓬蓬鬆鬆的。
單是看背影,她都覺得他整個人與平常不太一樣,周身多了幾分溫和氣質。
也許,他骨子裡就是這樣的。
明瑤:“你轉過來,抱我出去。”
話一出口,她的耳根明顯比方才更紅。
明明沒有喝酒,怎麼自己的膽子還大了起來呢。
陸謹修捏著羊絨毯的那隻手更用力了些,手背上青筋凸起,低沉的嗓音微啞,“你自己站起來,披上這個。”
“那你總要把它遞給我?”
緊跟著,“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明瑤從浴缸中站了起來。
她跳出浴缸,穿上一旁的拖鞋。
有水珠濺到他身上。
陸謹修手指捏得更緊了些。
他向後抬起手臂,淺灰色的羊絨毯遞到她面前。
“披好了叫我。”
明瑤沒接,而是問,“你真的不打算轉過來看我一眼?”
所以,真的是欲擒故縱?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想碰她。
陸謹修閉了閉眼,利落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並未開口,只是手臂又向後抬了下。
明瑤看得清楚。
她這會兒的委屈都不用說,直接就從行動中表現出來了。
明瑤伸出手,忿忿地抽走他手裡的淺灰色羊絨毯,有多大力氣就使了多大力氣。
她蹙著眉,聲音不受控制地溢上哭腔,“陸謹修,你有本事這輩子都不要碰我。”
她將羊絨毯裹在身上,水珠不停地從溼漉漉的黑髮上滴落。
陸謹修狀似淡然地立在那裡,像是極具耐心的獵人,細細聽著她的動作帶來的聲音。
明瑤本就氣著,見他一動未動地站在那裡,心裡更加不舒服。
她將羊絨毯披在身上,一點點裹好,而後抬腳離開。
走的時候,她故意撞了下他的肩。
部分黑色長髮已經散落到了她的額前,浸著水的長髮捱到他的長臂後方,沾溼了他的淺白色t恤。
不過,她完全沒有抱歉的意思。
明瑤繞過他,離開浴室。
然而她剛走到浴室門邊,就被陸謹修打橫抱了起來。
明瑤瞪著他,忽然不敢掙扎了。
羊絨毯本就裹得不緊,除了這條毯子,她渾身上下一·絲·不·掛。
她剛才大腦有些宕機,被他氣得就只著急出去了。
明瑤:“你給我準備房間了嗎?”
“嗯。”他目視前方,並未看她,只低低應了一聲。
明瑤:“那你抱我過去。”
陸謹修抱著她往前走,“幫你吹頭髮?”
“不必,我可以自己吹。”
“不高興了?”他沉聲問。
明瑤:“嗯,剛才做了個噩夢。”
陸謹修:“與我有關?”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