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都暈染上了一層柔光濾鏡。
她止住紛亂的思緒,長指輕捻。
忍不住想——
陸戾想見的人來了,那她想見的人呢?
他什麼時候來?
她同陸戾走到拍賣席,找了靠邊的位置,挨著坐下。
明瑤剛落座,便聽到身側傳來一道低沉深靜的男聲——
“敢問這位小姐,你旁邊這個位置有人坐嗎?”
明瑤聞聲抬眸,恰好對上他微垂的視線。
她分明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遽然顫抖了下。
明瑤動了動唇,輕聲回應道,“沒有。”
“我坐這裡,明小姐介意麼?”
她淡笑著搖搖頭,“陸先生請隨意。”
陸謹修沒再言語,在她旁邊坐下。
陸戾不是沒聽到他的聲音,但也只是轉頭朝他笑了笑,打過招呼後便收回了目光。
他的視線盡數落坐在他斜前方那位莊小姐身上。
拍賣會很快開始。
明瑤注意到陸謹修全程興致缺缺,舉牌的次數很少。
她猜,呈上來的拍品大抵沒有他特別喜歡的。
第十件拍品是一件湛藍色的琺琅釉瓷器。
上寬下窄,看上去像一種盛水的器具。
明瑤對於古董瓷器沒有研究,自然也不是很懂其價值。
但陸謹修卻很喜歡。
他正與那位身著藏青色條紋西裝的男人競價,二人你追我趕,誰也不讓誰。
明瑤稍稍側眸,淡淡瞧了眼那個舉牌與他競價的男人。
看見他的模樣後,她才認出他是誰。
她與這人沒什麼交集,知道他完全是因為初初跟她八卦過他的事蹟。
他叫傅南珩,將近一年前從英國回到這裡。
在這期間,他將傅家在英國的產業全部遷至南城。
在初初的描述中,這位傅總表面上對誰都溫善,但實則是個六親不認、冷血冷肺的,如同地獄使者一般的人物。
那時候明瑤就在想,這人骨子裡的個性與陸謹修倒是有幾分相似。
也許某天他們能成為好兄弟也說不定。
但她沒想到,他們倆居然連眼光也如此相似。
居然都相中了這件湛藍色的琺琅釉瓷器。
競價到一半,陸謹修卻放下競拍牌,沒再參與這件物品的拍賣。
最終,那件琺琅釉瓷器被傅南珩以為六百五十萬的高價拍下。
陸戾則花了大價錢拍了件1835年的aos金玫瑰冠冕。
不得不承認,這東西好看是好看,但用途實在不大,不過他又不是要把這東西送給她的,她的喜好沒那麼重要。
最後那幾件被呈上來的拍品,陸謹修倒像是很有興趣,拍到了其中兩件。
一幅抽象藝術畫,以及一隻帝王綠手鐲。
又過了半個小時,臺上的主持人宣佈本次拍賣會圓滿結束。
臺下坐著的那群人陸陸續續散去。
明瑤知道,現在該是她登場的時候了。
她與陸戾一同起身,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回陸戾沒再挽她的手臂。
陸戾就像是沒看到她一樣,邁開腿,徑直朝前面那位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走去。
明瑤疾步上前,一把扯住他的手腕,“你幹什麼去?”
誰成想,陸戾卻直接甩開她的手,不耐煩道:“明小姐,你只不過是我爺爺給我選定的未婚妻,我對你沒有感情,請你不要再對我拉拉扯扯。”
明瑤這會兒已然入了戲,彷彿自己真的是那個深愛著他,卻慘遭他拋棄的可憐未婚妻。
她抬眸望著他,一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