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在看一筆訂單。上次老闆去南方出差,定了一批新茶回來,現在正在核算具體的數目和金額。”
紀則明撓了撓貓的下巴,貓咪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眯著眼睛去蹭他的手背,看得慎怡想翻白眼。
他察覺到,另一隻手拉開櫃檯下的抽屜,找了兩顆糖果出來,丟給慎怡。
她拆開就吃。
“對賬幹嘛要在大門口對?一進來就看見你們在幹嘛。紀老闆的辦公室被拆了?”
何澈解釋道,“早上楷文哥打電話過來,說老闆手機沒人接,讓我知會他一聲,待會過來見個面。這不,要到時間了,我們在這兒等呢。”
慎怡咂舌:“馮楷文哪來這麼大面子?他人來了去紀則明辦公室找不就行了,還要你們兩個骨幹成員在門口迎接他?”
紀則明哼笑一聲,“敏感時期,體諒一下。”
“什麼敏感時期?”
何澈小聲道,“楷文哥分手了。”
慎怡頓時噤聲。
說曹操曹操到,還沒等慎怡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門口就突然冒出一道白色影子,那車胎偏移,駕駛座上的人跟方向盤玩鬧許久,才停進正確位置。
紀則明說:“這倒車技術倒是和你有得一拼。”
“滾啊……”慎怡掐了一下他的腰,“我科二可是一次就過得了,你小瞧誰?”
紀則明沒和她嘴貧,把貓交到慎怡懷裡,和何澈一起出去迎人。
慎怡探著腦袋看,自上次火鍋之夜之後她就沒再見過馮楷文,這段時間也不曾在紀則明口中聽到關於他的事情,怎麼才過了不久,他就變成這副模樣?
馮楷文是做外貿的,算得上半個老總,是談業務的一把好手,平日裡總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悶騷樣,襯衫下襬永遠整齊地塞進皮帶,西裝外套單指勾著永遠不穿,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一年四季都梳個大背頭。
慎怡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應該去拍花花公子。
可誰能想到,這樣英俊瀟灑的外表下,居然藏著一顆專一真摯的心臟。
他有一個青梅竹馬,兩個人從高一開始早戀,到今時今日已有十二年。
彼此相戀,陪伴了對方接近生命一半的時間,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
慎怡抱著奶黃包,看紀則明兩三步邁下階梯,一站定就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聽著都覺得唏噓,不敢正視馮楷文的表情。
可即便如此,也能看清他上衣的褶皺,凌亂的髮型,和滿身的頹廢。
何澈在旁邊活躍著氣氛,兩個人一唱一和地把人領進門,慎怡趕緊把貓放下,也過來打招呼。
“你怎麼也在這裡?”
馮楷文空洞的眼神難得有了一點驚訝。
往日裡他和慎怡見面,雖然不算熱絡,但也會拌兩句嘴,今天卻全然沒有這種心情。
慎怡不想把氛圍搞得那麼凝固,抓著貓咪的一隻爪子彎了彎,企圖讓它賣個萌:“這不是知道你要來,過來湊熱鬧嗎。”
“……”馮楷文也不瞞她,苦笑道:“那你算是趕上好時候了。”
他這個熱鬧可謂是非同凡響。訊息一出來,好友列表幾乎要炸了。
慎怡想說什麼,但最終把嘴閉上了。
紀則明給她使眼色,腰身微傾,倚著櫃檯偷偷對她說:“你從廂門那邊進去,從我爺爺收藏茶葉的櫃子裡拿一個桃木盒子過來。”
說完就推著馮楷文往樓上去。
“不是說找我聊天嗎?走吧。”
那男人搖搖晃晃地好像一隻幽靈。
慎怡不想觸這個黴頭,腳下抹油地去了。
何澈被紀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