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古典厚重的實木門微抬了抬下頜。
顧衍確實是一身輕便過來林家的,身上基本沒有一般天師會帶的工具,比如用來定位的羅盤這一類,隨手在家裡抽了幾張日常練習時畫出的符籙就坦蕩蕩來了這邊。
可是顧衍這身輕便裝扮並不是因為仗著鬼域裡的頭頭就跟在他旁邊這一點,而是因為他本身就有足夠能力。
雖然被人認為是馭鬼一門的天師,他也確實可以算是,但顧大大和他的‘同門’最不相同的一點就是……他不偏科。
在之前研討會開始的時候,趙大師就對顧衍邊搖頭邊說過這麼一句話——
你們馭鬼一門的天師盡是些偏科偏到太平洋去的傢伙。
當時顧大大隻眨了下眼對對方回了個微笑,沒有出聲反駁。只能說‘規則’確實偏愛他,天師無論是正統還是偏門的各項技能他全都學會了。
現在能一下鎖定目標地點,顯然憑的也不是什麼直覺。
顧衍的手搭到了門鎖上,這球形的金屬門鎖冰冷冷的,還帶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涼意,是還沾著之前惡鬼留下的陰寒森冷。
開了天眼的人就能看到這上面是纏著些顏色晦暗的虛無黑線,當人的手伸過去的時候,這些原本想明滅火苗一樣擺動著的線狀物就急不可耐地往那有鮮活體溫的肢體爬去。一旦碰到了就會纏住不放,之後悄悄隱沒在面板之下,蟄伏著直到汲取完對方的最後一絲生命力。
謝婪沒有阻止青年伸手的動作,臉上表情也沒有變化,他很清楚這點東西根本無法傷及他所注視著的人一根頭髮。不過在看著那些黑線妄圖纏上青年修長好看的手指,謝婪還是稍稍眯了下眼。
“咔。”門鎖被擰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