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著讓他們家辦酒席慶祝。
“辦辦辦,怎麼不辦,大傢伙一起高興高興。”陶建國說。
陶然不是他們大院出來的第一個大學生,卻是他們大院第一個考上名牌大學的。陶建國夫婦把親戚朋友都請了過來,在服裝店開業前兩天在長明縣最好的飯店辦了個酒席。
大院的人都請了,也不好意思單獨不請餘家的人。陶建國問:“咱家的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學,人家的孩子到現在還下落不明,請他們,合適麼?”
“那你這麼說,咱們辦酒席還不合適呢。”劉娟說,“反正說不說都不合適,那就說一聲,咱們禮到了,他們愛去不去。不去最好。”
沒想到餘歡竟然去了,她男人沒去,她坐在女客桌上又溫柔又和氣,誰跟她說話她都熱情相對,劉娟倒覺得她可憐。
看得出來,餘歡是非常融入到她們當中去的。只可惜她的名聲早就壞了,而且根深蒂固地壞,如今餘和平離家出走,他為什麼離家出走,還不是從小受虐待呆夠了,那罪魁禍首不還是餘歡?
所以大家都不大理她,有意疏遠她。
劉娟看不過去,再加上今天是他們的好日子,所以就過去跟餘歡說了幾句話:“人多,招待不周你多擔待。”
餘歡立馬站了起來,紅豔豔的口紅因為吃東西有些顏色不均:“吃的挺好的,還沒恭喜你呢,兒子這麼有出息。”
劉娟想告訴她餘和平的事,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沒有說。
今天正好是八一,建軍節,陶建國把他那幫兄弟全請過來了,幾個人單獨坐了一個包間,喝酒猜拳聲震天,陶然偷偷朝裡看,劉娟說:“別管他們,今天他們不喝趴下不會罷休的。”
“我看看六叔。”陶然說。
劉娟愣了一下,問:“看他幹什麼?”
“看他喝不喝酒啊,”陶然臉上都是看好戲的神色,“他不是說他戒酒麼,我要看他打臉。”
劉娟就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喝了麼?”
“當然喝了,屬他喝得最多,臉都喝紅了。”陶然說。
“別管他們了,男人嘴裡能有幾句靠譜的話,過來跟你叔叔伯伯們敬個酒。”
陶然不大樂意,說:“搞得跟我結婚似的。”
劉娟笑著拉著他走了,這麼臉上有光的時刻,陶然就是她顯擺的寶貝,得給所有人看看才行。
陶然挨桌敬了一輪,劉娟拉他在他姥姥那桌坐下,還沒坐穩呢,陶然就站起來了,劉娟說:“你吃點菜壓壓,別醉了。”
“我上個洗手間。”
陶然說著就朝洗手間的方向走。那洗手間在走廊盡頭,他走到門口就停了下來,等了一會,就見盛昱龍從裡頭出來了。
他咳了一聲,說:“誒,這酒氣熏人的是誰啊?啊,是六叔啊。”
盛昱龍喝多了酒,本來有些暈乎乎的,從廁所出來乍然被嚇了一跳,站穩了才發現是陶然,提褲子的手抵開水龍頭,象徵性地衝了一下手,甩了甩說:“你怎麼在廁所門口站著?”
“我來看你喝醉了沒有,要不要人扶。”陶然說。
盛昱龍就笑了,說:“我要不想醉,誰能灌醉我,再說了,今天是你們家的好日子,你該去看看你爸,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不是說戒酒麼,不是說滴酒不沾了麼?”陶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