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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高興,又發愁,高興的是他一直覺得盛昱龍也該定下性來了,發愁的是,居然定在了陶然身上。
孽緣啊孽緣。
到了四月,天就徹底開始暖和起來了。長海市百花盛開,空氣裡都是迷人芬芳。餘和平的成績突飛猛進,在最近的一次月考中考了班級 冬日暖洋洋┃雨來了
盛昱龍搬來廣州的時候, 跟劉娟聯絡了一下,告訴了劉娟他的住址。
當初盛昱龍讓周強帶給陶然的手機被劉娟沒收了,因為是值錢的東西, 劉娟沒捨得扔, 在搬來廣州之前就用上了,然後告訴了盛昱龍一聲。
她之所以和盛昱龍保持聯絡, 還是為了陶然,她覺得陶然和盛昱龍聯絡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如果聯絡了, 希望盛昱龍能告訴她。
但是即便知道盛昱龍在廣州的住處, 劉娟也沒去過,只在一次吃飯的時候,告訴了陶建國一聲。
陶建國做保安, 晝夜顛倒,大部分時間都值夜班,白天睡覺,偶爾上白班了, 他還會不適應,因此格外疲憊,聽見盛昱龍的名字, 心情複雜,說:“他來不來,跟咱們沒什麼關係。難道陶然跑了,咱們還能跟他和解了?”
劉娟說:“沒有,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別哪天突然碰到了,你再意外。”
“他怎麼想到來廣州了,難道是為了陶然?”
劉娟說:“他原來不就是在廣州有生意麼?”
陶建國一聽就來了氣,說:“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我看陶然當初報考中山大學,就是他攛掇的,搞不好當時倆人就搞上了。”
劉娟臉色一紅,說:“什麼搞不搞的,別說話這麼難聽。”
這簡直是夫妻倆心中的一個結,陶建國也覺得彆扭的很,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劉娟說:“我就是擔心,你說要是他比咱們先一步找到陶然了,可怎麼辦?”
陶建國還在生氣,說:“咱就當沒這個兒子。”
話雖然這麼說,偶爾陶建國還是會去中山大學看看,陶然的課程表他都知道,有時候會去他們上課的教室看看,看看陶然在不在。
他們沒有陶然的訊息,盛昱龍也沒有,沒人有,陶然就像是失蹤了,廣州城太大了,他們找不到。
陶然是憑著一股衝動走的,走了之後便不能回頭。
越是單純本分的人,瘋起來越是判若兩人,但骨子裡流著單純本分的血,當衝動過去,一個人站在廣州城裡的時候,也會覺得迷茫而忐忑。
要到哪裡去,如何開始。
但他是驕矜的人,即便忐忑也不能回頭。
他存的錢其實不少,盛昱龍平時沒少給他錢,在給錢上,盛昱龍一直屬於最大方的那一個,何況他這種愛把心愛的人往死裡疼的男人,戀愛之後卡都給了他好幾張。但陶然還是打算靠自己的雙手來賺錢,不自食其力,他跑出來就沒有意義了。
廣州是個大城市,相比較而言工作也好找很多,他去了一個電子廠,流水線上的活,簡單又機械,每天按時上下班,廠子包吃住。他過的並不快樂,但也不再壓抑,痛苦,苦澀是淡的,只有在午夜夢迴地時候會想自己在幹什麼,未來一片迷茫,找不到方向,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會到什麼時候,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他自從和盛昱龍在一起之後,所有關於未來的幻想,都和盛昱龍有關。突然一個人,竟不知道人生要怎麼走。
他一向驕矜,清冷,看似獨立,實則是溫室裡的花朵,而餘和平正相反,餘和平看起來脆弱,陰柔,但卻在摸爬滾打的成長過程中,養就了他堅韌而自私的生命力。
進入夏天以後,餘和平的學業就越來越緊了,五月份的考試他考到了班級第三十二名,有了人生第一根白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