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時候他能放下心結,跟他家裡人和好,再有個能餬口的工作,也就夠啦。”
陶然說:“那他估計不會跟他爸媽和好,我看他好像特別牴觸他們家的人。”
劉娟嘆了口氣,說:“血濃於水,沒有愛哪來那麼濃的恨,一直放不下,他也不會有真正的快樂。哪有懷揣著對父母的恨生活的人呢?”
陶建國在裡頭也聽見了說話聲,問:“誰來了?”
“餘和平,正好碰見,他回來退租。”
陶建國在看新聞,新聞上都在說暴雨的事,看起來形勢十分嚴峻。陶然收拾了天線之後,收的臺比原來多了幾個,還收到了他們長明縣的電視臺,以前他們縣電視臺都愛放老長的廣告,今天卻一直在重播長海市綜合頻道的新聞,新聞上到處都在鬧水災,說魯河的水位已經達到了334米,和歷史最高水位也就差02了,看電視上的新聞畫面,魯河附近的沼澤和河中央的小島全都看不見了,河水也黃的很。劉娟說:“也不知道咱們那怎麼樣了。”
中央臺報道的範圍更廣,今年雨水多,七月底就有很多地方發生了洪澇災害了,幾乎每天開啟電視都在報道這些。陶建國看到電視上那些英勇抗險的子弟兵,想起自己當年當兵的事情來,說:“以前我們當兵的時候,也搶過險,那時候是去x省的一個小山村,洪澇特別嚴重,地廣人稀,群眾不好轉移,你六叔當時為了救一個桶裡的小孩,差點被沖走了,我們連有個兄弟就是在那時候沒的。當兵的就是這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哪裡危險就往哪裡衝,保家衛國不是吹的。”
“你還說呢,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多提心吊膽,聽到點新聞就害怕的睡不著覺,多虧了那時候沒電視,不然看著電視畫面,那更不用活了。”
他們就說起了以前的舊事。陶建國就說盛昱龍這人年輕的時候性子野,天不怕地不怕的,一點不像是富貴家庭出來的子弟。還說他們這幾個兄弟為啥感情好,就是生死與共過來的換命的交情。劉娟說:“所以你們感情好啊,把工作都給別人了。”
陶建國說:“你現在沒意見了?”
“我有意見有什麼用,”劉娟說,“也不知道你眼裡是你那幾個兄弟要緊,還是我跟陶然要緊。”
陶建國說:“都要緊。”
陶然扶額。為什麼不能討好一下,說老婆孩子最要緊呢?
劉娟大概已經習慣了,說:“那你跟你兄弟過去吧,依我看你幹嘛讓陶然去照顧老六,你去照顧不正好。”
陶然卻想聽陶建國講更多關於盛昱龍的故事,他對於盛昱龍以前的故事都很好奇,很想知道盛昱龍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以前對於盛昱龍的瞭解,不過是一個不大討喜,但很大方豪邁的六叔,而盛昱龍並不是那樣的人,他有著太多他不知道的過往。
陶然覺得盛昱龍的過去比現在要光彩照人。
家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劉娟到客廳去接,隱約聽見她說:“是麼,嚴重麼?你要不說,我們還真不知道,好,那我們回去一趟看看。”
陶建國在臥室裡問:“怎麼了?”
“三嬸子打的電話,”劉娟一邊進來一邊說,“她說魯河那有點危險,可能要洩洪了,外頭亂傳,說咱們縣城有一半都在洩洪區,家裡的東西可能得搬到別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