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區那邊,環境很好,河景房,你要不要也買一套,咱們做鄰居。”
盛昱龍噙著煙,說:“等陶陶高考完再說吧。”
“你買你的,關他高考什麼事,老房子你可以留著可以賣。那新樓盤很搶手,我看都是政府的人在買,以後那一片規劃什麼的肯定也差不了。過兩年肯定就貴了,你要買就抓緊時間考慮,別錯過了。”
“強子,你說我這人渾不渾?”
周強愣了一下,心想他在說正經事呢,盛昱龍到底有沒有認真聽。
他咧咧嘴,說:“你叫我說,我說不準,我跟你差不多的人,覺得你渾,那不就是覺得自己渾了。”
沒想到盛昱龍看起來卻很認真,他們走到了一處黑暗處,只有香菸的光一閃一閃的,盛昱龍輪廓分明的臉便在那微弱的光裡時隱時現。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渾,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周強張了張嘴,一時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覺得眼前的盛昱龍有些陌生。盛昱龍吸了最後一口,良久才將那口煙從鼻孔裡噴了出來,煙霧在黑夜裡繚繞,消散,周強又遞了一根菸上去,盛昱龍接住了,夾在了耳朵上,沒抽。
“龍哥,你要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咱們倆什麼關係,什麼事不能說。”
盛昱龍想,難為的就在這裡,這段情,誰都不能說,世上只他一個人知道,或許這輩子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竟覺得有些苦澀,笑了笑,說:“你好好籌備你的婚禮吧。你要結婚,我還不知道要送你什麼呢,你要是缺什麼就告訴我,我送你,也省的你再買。”
“這你放心,一輩子就這一回,我肯定好好宰你一頓。”
他是沒有在跟盛昱龍客氣,肯定是要要份大禮的,反正等以後盛昱龍結婚,也會還。
周強送盛昱龍回到家裡,進門裡頭黑黑的,盛昱龍開啟了客廳的燈,周強問說:“怎麼陶然不在?”
“他週日晚上要上晚自習,估計還沒回來。”
“乖乖,這都幾點了,還沒回來。”
“快高考了,抓的緊,我說了他幾次他都不聽。”
都快十點了,周強也得回去了:“不然龐麗英又催。”
盛昱龍說:“你他媽的別結了婚就跟江子似的成了老婆奴了,以後約你出來都不好約了。”
周強嘿嘿笑了兩聲:“這不是她懷孕了麼,如今就是老佛爺,不敢叫她生氣,我走了啊。”
盛昱龍擺著手朝洗手間走,上了廁所出來開啟電視看了一會,覺得沒什麼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沉沉的,提不上勁來。
於是他便站了起來,到處溜達了一會,在陽臺上抽了支菸,然後去陶然臥室去了。
陶然的臥室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種淡淡的香味,很好聞。他開啟床頭燈,在床沿上坐下,隨手翻了翻桌子上的課本,然後就看見了書本底下壓著的粉色信筏。
他愣了一下,將那信筏抽出來看了一眼。這一看臉色就變了,心裡亂的不行,還有點鈍鈍的疼和壓不住的煩躁,冷笑著將那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把陶然桌子上的書全都翻了一遍,一本一本地翻,像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