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盛昱龍把被子都捲到自己身上去了,留給他的連半邊身體都蓋不住。他怕吵醒盛昱龍,於是便輕輕扯了幾次,結果根本扯不動,時間已經太晚了,他怕明天會起不來,於是就用力扯了一把,這一下盛昱龍果然有了動靜,翻了個身,被子就被他給拽出來了。
陶然趕緊鑽進被窩裡,被窩被盛昱龍暖過,特別暖和,他關了燈,聞見盛昱龍身上發出的酒味,心想為什麼男人都那麼愛喝酒呢,跟他爹一個樣。
他又想起斯嘉麗和白瑞德的愛情故事,心裡酥酥的,酸酸的,就那麼進入了夢鄉。
他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他家曾經養過的那條狗又活過來了,還像小時候那樣愛往他身上拱。只是那感覺那麼真實,他猛然驚醒了過來,就感覺到盛昱龍在拱他。
陶然有一剎那的的僵硬,隨即便清醒過來了,頓時又臊又驚,伸手擋住盛昱龍的嘴巴,黑暗裡盛昱龍卻似乎更興奮,喘息都粗重起來了,一隻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說了一聲“騷比”。
陶然從沒有聽過那麼粗鄙的詞,張口就往盛昱龍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盛昱龍鬆開了他,他立馬爬起來,開啟了床頭燈。
房間裡一下子變的亮了起來,盛昱龍似乎一時無法適應房間裡刺眼的燈光,伸手擋著眼。陶然頭髮亂糟糟的,叫道:“盛昱龍!”
盛昱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目光有些怔,但已經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便坐了起來。
陶然說:“你喝多了,把我當哪個女的了。”
盛昱龍這些日子一直在他面前維持著長輩的威嚴和形象,連髒話都儘量避著他說,大概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便下了床,說:“我去喝口水。”
他人還在宿醉中,走路的時候有些踉蹌。陶然伸手抹了一把臉,把掉在地上的枕頭撿了起來。
外頭冷,盛昱龍好久才回來。陶然說:“你也少喝點酒吧,對身體不好。”
盛昱龍“嗯”了一聲,說:“我是睡魔怔了,迷迷糊糊見身邊躺著個人……”
倒真沒有當成哪個人,只是一摸腰身還那麼細膩,滑嫩,不知道怎麼火就藉著酒氣上來了……
陶然說:“你可真色。”
後面兩個字音很重,明顯不是開玩笑。盛昱龍一愣,臉上訕訕的,嘴上說:“毛都沒長全的小子,你知道什麼叫色,睡你的覺。”
陶然的頭髮亂糟糟的,但是人在燈光下俊秀的驚人,語氣不無嫌棄,說:“一身酒氣。”
盛昱龍本來已經坐到床上來了,聞言說:“那我去衝個澡。”
“衝冷水澡醒醒吧。”陶然在後頭喊。
盛昱龍這個澡又衝了很長時間,再回來的時候陶然已經睡著了。他掀開被子,本來要到床上去的,猶豫了一下,又放下被子,出去了。
天都已經矇矇亮了。
陶然壓根沒睡著,鬧了這麼一下,早就了無睡意了。他側身躺在被窩裡,想著剛才的事,想著盛昱龍拱著他,粗俗的喊:“騷比”。
一個成年男人的粗野,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盛昱龍,成人世界裡的盛昱龍,既在情理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
他想,怎麼能那麼喊呢,多不尊重人。他的人生從來沒有說過這個字,更何況還用騷來形容,真是下流低俗。
春意滿┃三月二日至七日,多雲轉晴
兩個人都有點尷尬。陶然倒覺得還好,喝醉了酒的男人什麼樣的他都見過,大腦被麻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還見過喝醉了酒的男人在街上裸奔的呢。盛昱龍只是喝多了酒把他當做了女人,又不是真的要對他做什麼,尷尬一陣子也就拋到了腦後。
倒是盛昱龍,一直覺得臉面上抹不開,似乎有意躲著他,一連幾天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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