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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記掛著陶然的高考,劉娟和陶建國這一天都心神不寧的,比他還緊張。晚上回來之後,就立馬給陶然打了個電話。陶然說考得還行,還告訴了陶建國夫婦盛昱龍有在陪考,叫他們不要擔心。
“我們等你考完了再去看你。”陶建國說。
劉娟很高興,晚上又拖著陶建國去步行街的廟裡拜。
這一回人要比昨天少很多,陶建國也進去拜了一下。陶然最薄弱的一科就是數學,如今考的還算順利,成功就有大半的希望了,他也激動。
回來卻見餘家門口聚集了幾個鄰居,說是餘家出事了,孩子找不著了。
“會不會是孩子沒考好,心裡害怕,所以躲起來了?”
“也可能是考完跟同學玩去了,天剛黑,這時間還早呢。”
鄰居七嘴八舌地說。
陳平去找了還沒回來,餘歡一個人在家門口等。有人問餘歡:“你們家那條小白狗呢,這幾天怎麼都沒見。咱們附近多了好多偷狗的,你可看緊了,別叫小偷給弄走了。”
餘歡說:“我們家的狗前幾天就賣了。”
那條狗有點上年紀了,老狗就有個毛病,愛亂叫亂咬,對陳平一直兇巴巴的,又愛叫,賣了省心。他們大院養狗就是養狗,還沒人把狗當孩子養的,何況那個年代,狗老了大家都會賣,能掙倆錢,還有的人家自己宰了吃的,因此大家聽了也都沒什麼反應。倒是劉娟覺得有些可惜,她本來想要那條狗的。
“我看那狗以前成天跟在和平屁股後頭,有時候還跟著他上下學,會不會你把狗賣了,他心裡難受,所以鬧脾氣跑出去了?”張婆婆說,她語氣明顯帶了點敵意,因為她一向看不慣餘歡對待餘和平的態度。
餘歡聽了尷尬地笑了笑,說:“不會,賣狗之前問了他的,他要不同意哪會賣。”
她是真的問過餘和平,當時餘和平蹲在地上正在喂小白吃的,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但並不吃驚,好像早知道她要賣狗似的。她也的確經常嚷著要把這條狗賣了。
“這狗白天咬了你爸一口,而且誰從家門口過它都追著叫,”餘歡說,“賣了省心了。”
“誰家買啊?”餘和平問。
餘歡說:“它都這麼老了,誰還買來養,當然是賣給賣狗肉的。”
餘和平頓了一下,低著頭沒有說話,繼續把手裡的饅頭一塊一塊掰碎了遞到小白的嘴裡。餘歡說:“你要不想賣不賣也行,就是以後看緊了,我想著拿條繩子拴起來,省的它亂咬人,你知道你爸打那個預防針花了多少錢麼?要是咬了別人更不得了了。”
餘和平要高考,餘歡嘴上沒好話,心裡其實還是挺關心的,餘和平如果不答應,她也不會硬要賣。不曾想餘和平沉默了一會,說:“賣吧。”
後來家裡事情多,這事就耽擱了下來,好在前幾天有空,就把那狗給賣了。那買狗的是老手了,把小白網走的時候小白都沒怎麼叫就被卡住了脖子。餘和平一直在房間裡待著,等到那買狗的走了之後才跑了出來,餘歡正在數錢,看見他跑出來還嚇了一跳,朝他喊道:“賣都賣了,可要不回來了!”
餘和平也不聽她說話,直接跑出了大院。夜色裡隱約能聽見那小白嗚咽的叫聲,餘歡心裡沉沉的,倒也有些不好受。
那條狗其實是餘和平上初中的時候路上撿的,剛開始她不同意喂,餘和平都是拿自己吃的分出來一半給小白,還摟著它睡,沾了一身蝨子。
一晃也五六年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這狗早晚都是要賣的,沒有誰家給狗養老送終的,他們又不是養哈巴狗的城裡人。
大半個鐘頭之後餘和平回來了,眼睛都是紅腫的,餘歡看了看他,也沒說話。
但她也沒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