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想到「床頭吵架床尾和」,覺得找罵事小,弄得裡外不是人是真。
林和平:「哪天咱倆——」
「咋倆不可能。」周建業不想聽她說喪氣話,「你沒空跟我吵。有你爹孃在,你也不敢跟我鬧。」
林和平「……我千不好萬不好,也是我娘生的。」
正因如此,孫氏這個當孃的很瞭解她,性格強勢,少有男人受得了她。
早年跟段其智結婚,孫氏就擔心她過不長。
後來果然離婚了。
孫氏和林老漢都鬆了一口氣。
這些林和平不知道,老倆口也沒打算跟任何人說。
有一點林和平知道,她娘對周建業那麼好,除了周建業給她娘錢,還有便是怕周建業不要她。
沒有男人,林和平也能過得很好,但她爹孃不信。
不是不相信林和平,而是他們那輩人覺得女人不嫁人,男兒不娶親,有錢有權,人生都不完整。
哪怕林和平證明給她爹孃看,倆人也會認為她不過強顏歡笑。
次日傍晚,穿著大棉襖大棉褲的林和平回到家中,累得氣喘吁吁。
可是還沒容她歇歇,她娘就問被子暖不暖和。
林和平故意氣她娘,「不知道,沒蓋。」
孫氏:「這麼冷的天咋不蓋?」
「我嫌重。」林和平不假思索說道。
十二斤的被子是有一點點重。
孫氏想到早年地主老財嫁閨女,被子十八斤,又覺得十二斤還行,「建業也嫌重?」
林和平真想說實話,又擔心閒著沒事幹的爹孃寒冬臘月去鎮上彈棉花,「他沒說,我也沒問。」
「你咋不問問?嫌重我再給你們做兩床輕的。」孫氏道。
林寧寧揣著手從屋裡出來,「娘,也給我弄一床新的。」
「啥東西你都要,給你你蓋嗎?」孫氏瞪一眼他。
林寧寧:「姐夫也沒蓋,你咋不數落他?」
孫氏不假思索道:「你姐夫給你手錶的時候,我也沒數落他!」
林寧寧的右手不禁摸一下藏在左手腕上的手錶。
林和平不准他戴去學校,然十六七歲正是愛美的時候,林寧寧起初還忍得住,後來看到同學弄了一件白襯衫,惹得班裡的女生紛紛誇讚,他和林寧寧的姐夫就差一件夾克衫,林寧寧忍不住,隔天偷偷把手錶戴去學校顯擺,此後再也沒拉下過。
聽到「手錶」,林寧寧心虛,擔心被他姐看出來,哼一聲就出去找人玩兒。
林和平這些天太忙,都忘記手錶長什麼樣,林寧寧再嘚啵幾句,林和平也想不起來。
再說了,她還有別的事。
離春節不足倆月,林和平看到她爹在屋裡燒火,隨她娘去廚房,「建業讓我問你們,除夕那天要不要去他那兒?晚上在招待所湊合一夜。」
「啥意思?」孫氏沒聽懂。
林老漢懂了,「不用。回頭跟建業說,村裡跟他們城裡不一樣,咱們村沒有去閨女家過年的。」
也沒有出嫁女留在孃家過年的。如果有,那就是準備離婚。
林老漢不想大年初一被問候,他大女兒是不是又要離婚。就問林和平,「你廠裡啥時候能放假?」
林和平:「臘月二十六。」
「啥?」孫氏驚嘆,「二十六放假?和平,你——以前我給地主家幹活,也只要幹到小年。你現在咋比地主還厲害?」
林和平不答反問:「不幹活地主給你錢不?」
孫氏下意識說:「不給。咋了,你給啊?」
林和平點頭,「來年初七開工,中間十來天工資照發。平時到點下班,加班加錢,逢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