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並不憂慮,只要熬過最難的幾年,等到大魏修生養息,不需要用免稅來安撫百姓,到時候國庫財政對琉璃坊的依賴也會降低。
大魏的國庫,不可能一直靠著琉璃坊進帳來抹平。
哪知道他的好心情沒能維持多久,便聽到了皇后的所作所為。
皇帝得知之後便皺緊眉頭,他後宮空虛,人少事情也少,自己忙於國務時便全部扔給了皇后。
在皇帝的印象中,劉氏固然有些小心思,但料理家事還是很靈通的。
誰知道——
皇帝皺了皺眉頭,難得來了皇后宮中。
劉氏心中大喜,自從劉家出事後,皇帝就越發少進後宮,立刻吩咐人準備了一桌子他愛吃的飯菜。
皇帝卻興致缺缺:「別忙了,坐下來說說話。」
皇后見他臉色不好,心底咯登一下:「陛下是為了何事心憂?」
皇帝也不兜圈子:「聽說你與老三媳婦不太對付?」
一聽這話,皇后臉色有些難看:「這沈氏也真是的,本宮是皇后,還是她嫡親的婆婆,不過是教她一些規矩,她倒好,不但不領情反倒是巴巴的告狀。」
皇帝臉色冷了下來,銳利的眼神落到劉氏臉上。
皇后微微低頭,還是為自己辯解:「陛下,臣妾真的沒有故意為難,只是當初在永昌伯府的時候,規矩疏落,如今到了宮中,總得學好一些,不然豈不是讓人笑話。」
皇帝冷笑道:「當年母親可從未讓你立規矩。」
皇后更是難堪。
皇帝嘆了口氣,人前教子,背後教妻,劉氏作為永昌伯夫人還算合格,如今一眨眼之間成了皇后,便有些不妥當。
也是他的錯,從未想過好好教導。
皇帝沉聲道:「沈氏並未告狀,可後宮之事卻傳得沸沸揚揚,皇后,你可知錯?」
皇后擰緊了帕子。
皇帝又道:「朕生氣的不是你讓媳婦立規矩,而是入宮這麼久,後宮不成方圓。」
皇后一下子明白過來,皇帝生氣的是後宮沒規矩,宮女太監們竟敢到處胡說。
「陛下,是臣妾的錯,御下太過寬容,才讓他們能一個個到處嚼舌根。」
皇帝眯了眯眼睛,看著她又說道:「你還是不懂。」
「當初國舅出事,你為何沒有幫他求情?」
皇后一愣,訥訥道:「兄長獲罪,那是他罪有應得,臣妾作為一國之母,怎麼能徇私枉法。」
實際上那當頭,劉夫人也進宮哭求過幾次。
劉氏心底是不滿的,她嫡親的大哥,好日子才沒過幾天就被處置了,還是那麼嚴厲。
可劉氏又不敢顯露自己的不滿,太子彈劾,皇帝親自處置,想來也知道劉家犯了大錯。
再者,太子跟她仔仔細細的分析過,劉家仗著皇后的權勢侵佔良田,若不重罰無法堵住悠悠之口,甚至會影響她的名聲。
劉氏平衡利弊,到底是沒去管劉家那攤子事情。
皇帝又說道:「劉家之所以獲罪,便是你大哥識人不明,御下不嚴,乃至釀成大錯。」
「皇后,你是一國之母,更要明辨是非,不可任性妄為。」
皇后的臉色慘白慘白的,顯然也知道這是皇帝的敲打。
皇帝到底沒留下吃完這頓飯,沉著臉離開了。
被留下的皇后又是害怕,又是生氣,又是憋屈,一時撲在桌上哭起來。
劉嬤嬤連忙勸道:「娘娘,皇上願意見你,教你,可見對你還是有情分在的。」
皇后卻哭道:「本宮明面上是皇后,實際上卻只是傀儡。」
「他們一個個都不把我放在眼中,不管是彈劾劉家,還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