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笑盈盈的看著他,兩年過去,趙雲安如今都快十六了,確實已經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架勢。
當年這孩子總擔心自己個子矮,結果都白擔心了,這兩年蹭蹭蹭的趕上來,如今已經跟他齊平了。
這往後再竄一竄的話,那可比他還要高。
只是伯府把人養得嬌貴,唇紅齒白一看就知道是吃不了苦的,趙雲安平時還有些孩子氣,也難怪自家娘子不放心。
常安叮囑了一句:「到了地方,若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兒,儘管拿著你大伯大哥的帖子去找人,別自己忍著。」
「知道了知道了。」趙雲安笑著答應了。
常安又看了眼馬貴常順。
這兩人的變化也很大,馬貴個兒不算高,但看著結實,平日裡一副老實樣,其實心思縝密,是趙雲安的得力助手。
常順比趙雲安還高了一個頭,往那兒一站跟一座大山似的,這些年習武不斷,腦子不算聰明,但力氣能以一當百。
「你們也看著少爺些,別讓他被人欺負了去。」
「是,六姑爺。」
「六姐夫,我上船了,不然耽誤了時辰。」趙雲安擺了擺手示意。
常安最後幫他理了理衣襟:「去吧。」
等上了船,站在船頭上往回看,趙雲安心底的那點離愁也被調了起來。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哎,每次離開家總覺得心裡頭捨不得。」
馬貴笑道:「少爺,咱考完鄉試立刻就能回來,頂多也就一個月的功夫。」
「那也有一個月見不到娘了。」不只是金氏,祖母、大哥還有侄子侄女們,他都捨不得。
馬貴還擔心自家少爺不高興,結果一轉身,趙雲安就讓常順將定製好的油紙傘撐起來,繼續吃瓜釣魚看風景。
可惜這一年的太陽分外的厲害,如今都七月底了,可日頭曬下來還是火辣辣的。
趙雲安在船頭坐了一會兒就撐不住了:「怎麼這麼熱。」
常順指著河面說:「雖然打著傘,但光都過來了。」
可不是,放眼一看全是刺眼的陽光折射。
「少爺,咱還是進去吧,不然待會兒曬懷了。」馬貴勸道。
人曬黑倒也罷了,要是曬傷了曬病了,那可是要命的。
趙雲安只得先回了船艙,放在就坐了一會兒,這會兒他渾身都是汗。
脫了外衣,常順又拿著扇子在旁邊扇風,趙雲安才覺得好了許多,只是吹過來的風都是熱乎乎的,壓根起不到納涼的作用。
「今年有這麼熱嗎,我在京城也沒覺得。」趙雲安感嘆了一聲。
馬貴笑道:「日頭高的時候,少爺多數是在書房讀書,裡頭還放著冰盆子,自然是還好。」
趙雲安一愣:「那就是都很熱了?」
馬貴點頭道:「可不是,聽採買的婆子抱怨說,今年的冰價都漲了三成,京郊的莊子都來說地裡頭缺水,怕是會影響收成。」
「這麼嚴重?」趙雲安皺了眉頭,「也沒聽娘提過這事兒。」
再一想倒是懂了,這兩年他都在備考,金氏哪裡會拿這些瑣碎的事情來煩他。
再者就算是冰價漲了,金氏就算自己不捨得用,那也捨不得讓兒子熱著的。
趙雲安忍不住嘆了口氣:「倒真成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了。」
馬貴忙道:「天冷天熱都是老天爺說了算,少爺就算知道也搭不上手啊。」
話雖如此,趙雲安依舊有些擔心。
永昌伯府的莊子上收成受到影響,那只是少一些收益,可對於靠地吃飯的老百姓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過了一會兒,趙雲安看常順扇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