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底顯然是這麼想的。
丁博文嗤笑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天真的母子倆:「陛下若是活著,此刻怕是恨不得吃你們母子的肉,喝你們母子的血。」
「陛下若是死了,榮親王就算是造假,也會給自己弄出一封傳位詔書。」
「如今我們除了先下手為強,已經無路可走。」
皇后緊緊摟住太子,終於意識到自己走出那一步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她心底不是沒有過後悔,這些年的帝後情深也不是假的,但看著太子懵懂的模樣,還是咬牙道:「一切聽憑丁大人做主。」
「既然如此,我會下令讓程青松親自拽寫登基文書,太子登基為新帝,以大魏帝皇的名義下達聖旨,榮親王手中無兵,到時候不堪一擊。」
皇后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請丁大人安排吧。」
丁博文又道:「皇帝登基,皇后冊封,同日進行。」
「可是郡主不是失蹤了嗎?」皇后下意識的反問。
丁博文淡淡道:「傲人在不在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只能是她。」
皇后低下頭,掩住眼底的不滿。
丁博文的動作極快,很快下令禮部準備新君登基儀式。
託新君登基的福,趙雲升居然被放出去,配合禮部準備典禮。
他一時暈頭轉向,心驚不已,一群禮部的人惶恐不安,不知如何自處。
幸好,丁博文此刻也沒工夫管他們,因為程青松拒絕為新帝拽寫詔書。
這詔書王首輔自然也能寫,可他是王家人,由他出面,明眼人都知道有問題。
丁博文選擇程青松,就是看中他是皇帝的近臣,這些年來備受信賴,且在文人百官之中名聲極好。
程青松桃李滿天下,他若是能認下新君,到時候面臨的質疑也能少一些。
丁博文拿捏著丁家內眷,原以為十拿九穩。
哪知道程青松卻是一塊硬骨頭,即使用家人的性命威脅,他說不寫就不寫,頓時僵持起來。
趙雲升憂心忡忡的回到家中,找到了趙雲衢:「程大人那邊情況怕是不好。」
趙雲衢咳嗽了兩聲:「你打聽到訊息了?」
趙雲升搖了搖頭,卻說:「我們在禮部,除了準備登基典禮之外,不可多走一步,不可多說一句。」
他壓低聲音:「但我聽說,那位將程家未出嫁的兩個女兒都帶走了,說,說要納為妾室。」
「什麼?」
趙雲衢劇烈的咳嗽起來。
趙雲升連忙幫他順氣,等大哥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才又道:「我也是聽了一耳朵,不確定是真是假。」
「空穴不來風,丁博文不是好色之人,此舉只為羞辱程大人。」
趙雲升也是嘆氣。
他自問跟程青松沒有什麼交情,但也佩服他的為人,不忍心見程家被如此羞辱。
「程家三姑娘還曾與七弟議親,如今卻……」
為程家不平者眾多,可刀子架在脖子上,腦袋硬的跟丁家對著幹的也沒有。
任由丁博文使出什麼手段來,家中妻妾哭鬧,子嗣遭殃,程青松說不寫,就是不寫。
丁博文將刀子架在這位的脖子上,程青松引頸就戮,毫不畏懼。
一番折騰下來,除了丁家的名聲更加難聽,屋子裡頭多了兩房哭哭啼啼的妾室,丁博文居然也無可奈何。
程青松可以耗著,丁博文與皇后卻等不起。
終究還是王首輔寫下了詔書。
皇后深恨:「這些個冥頑不靈的混帳東西,時到今日,他們還敢跟我作對。」
「娘娘,太子登基已經安排妥當,但娘娘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