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請吧。」
趙雲衢臉色平靜,倒像是被人請去做客,而不是查案。
人一走,劉氏就急得團團轉。
「夫人,春闈舞弊乃是殺頭大案,偏盧大人深陷其中,此事還得儘快告訴伯爺才好。」
原以為盧家是一門好姻緣,哪知道這才幾日,竟然就惹出這麼大的禍害來。
劉氏自然也知道,可派出去的人還未有迴音,永昌伯與其他文武百官,如今都被扣在了朝中。
「伯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劉嬤嬤也是著急:「那現在怎麼辦,進了順天府指不定要遭罪,大少爺的身體哪能吃得消?」
這也是他們最擔心的地方。
劉氏一咬牙:「我去求母親。」
趙老夫人也已經知道了此事,臉色還算鎮定:「你也不要太著急,先派人去順天府上下打點,衢兒已經是舉人,除非有真憑實據,否則順天府不會對他用刑。」
劉氏聽了,果然鎮定了許多:「也是,來人只說要問話。」
「春闈舞弊,每一次都是腥風血雨,盧大人雖牽扯其中,但趙盧兩家聯姻,是陛下親自賜婚,衢兒為了避嫌沒有參加春闈,自然無人可以指摘。」
劉氏擰眉道:「母親,正因為如此,順天府忽然上門拿人,我心底才覺得蹊蹺。」
「他們不去抓敲登聞鼓的那些考生,也不查主考官,為何要帶走衢兒?」
趙老夫人搖頭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抓,沒查。」
她心底有些不妙的預感,卻又怕說出來,反倒是惹得家中生亂。
「看著家中孩子,別鬧出事情,再派人去宮門口守著,等伯爺一出來,就告訴他此事。」
劉氏連忙點頭:「對對對,到時候讓伯爺親自去順天府要人,衢兒肯定就能出來了。」
拿定了主意,劉氏便忙碌起來。
等她離開,趙老夫人的臉色卻沉凝起來。
張嬤嬤見她臉色不對,低聲問道:「老夫人可是擔心大少爺?」
趙老夫人轉頭看她:「我這眼皮子一直跳,總覺得心底不安的很。」
張嬤嬤安慰道:「老夫人自己也說了,大少爺並未參加春闈,與盧家的親事還是陛下賜婚,順天府最多問詢幾句,肯定很快就能回來。」
「希望如此吧。」趙老夫人嘆氣道。
忽然,她瞧見屋內探出一個小腦袋。
趙老夫人招了招手,趙雲安便走到她面前來。
趙雲安抿了抿嘴角,心底止不住擔心:「祖母,大哥不會有事吧?」
「安兒別怕,你大哥不會有事的。」
趙老夫人摟著他,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頭髮,笑著說道:「勛貴世家,自來是要經歷風風雨雨,過了這個坎兒就好了。」
「我擔心大哥哥的身體。」去年秋闈,趙雲衢就大病了一場,好不容易才養回來。
順天府尹即使不敢用刑,可牢獄定然陰冷潮濕,身體健康的人進去一趟,出來也得大病一場,更別提趙雲衢的玻璃身板兒了。
趙老夫人也擔心,只能說道:「再等一等,等你大伯回來,就能去接你大哥哥回家。」
事情的發展,卻遠沒有趙老夫人與劉氏期盼的那般順利。
朝堂之上,此刻也因為舞弊一案吵開了。
在考生敲響登聞鼓告御狀的時候,趙駿便知道事情不妙,果然,舞弊一案朝著不可控的方向蔓延。
而坐在皇位之上的皇帝,臉色卻比趙駿更加難看。
春闈是重之又重的國事,隨著皇帝對幾位皇子的不滿,越發喜歡選拔新人。
這一次春闈考官分成幾派,身後分別站著幾位皇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