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嬤嬤笑道:「老身還記得二郎小時候也是這般,天大的事情也不怕,在家也待不住,總想著往外跑。」
金氏有些驚訝:「官人小時候也這樣?」
「可不是嗎,那時候老伯爺還在,他說男孩子不能管得太嚴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是姑娘,男娃娃就要摔摔打打才能成器,這樣的孩子才聰明。」
白嬤嬤感慨道:「等後來老伯爺走了,二郎才一下子長大了,也不再胡鬧惹老夫人擔心。」
「哎,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但總忍不住。」
金氏無奈道:「安兒如今才五歲,我就覺得有些管不住了,我說一句話,他就能說出一百個道理來,偏偏聽著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兒。」
金氏很早就發現,自家兒子從小就有主意,好幾次說到最後,她都說不過。
譬如讀書,金氏想著有功夫就多讀讀,但趙雲安自己有安排,每日讀書絕對不超過一個時辰,其他時間他得吃喝玩。
任她磨破嘴皮子也沒用。
白嬤嬤笑道:「要老身說這樣才好,這樣的孩子將來才能成材。」
「那些個樣樣都聽爹孃的話,心底沒個正經主意的,長大了也都不成器。」
其實她看得明白,金氏年輕守寡,膝下就這麼一個孩子,自然滿腹心思都掛在他身上,偏偏趙雲安小時候過得不太平,金氏更加恨不得吃喝拉撒都親眼看著。
小時候還好,可隨著七少爺長大,有了自己的主意,母子倆難免有分歧。
這次看著是七少爺淘氣,何嘗不是他已經長大,椒蘭院已經關不住人了。
金氏聽了白嬤嬤的勸解,心底也想開了一些:「也是。」
「安兒從小沒有父親,雖有大伯,但到底不一樣,如今伯爺要送他去讀書也好,有先生管著,我們也能省心很多。」
趙雲安帶著禮物到了梧桐院,其實早前趙雲平已經搬到前院去住了,只是這次受了傷,劉氏不放心,這才又讓他在自己院子住下,養好傷再出去。
先去跟劉氏請了安,趙雲安才繞到了趙雲平屋子。
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頭兄妹倆在鬥嘴。
趙雲平背後受傷,此刻不得不俯臥在床上,一瞧見他就喊:「小七快進來陪我說說話,月瑤你快走吧,這兒用不著你。」
趙月瑤叉腰道:「哼,我好心好意來陪你說話,你倒好,還嫌棄我。」
趙雲平嚷嚷道:「你是陪我說話嗎,你是來看我笑話。」
趙月瑤才不搭理他,走過去拉住趙雲安,摸了摸他的小腦門,一副大姐姐的架勢:「小七,昨天有沒有被嚇到?」
「以後你跟著我玩,保準不會挨罵捱打,快別跟著三哥哥到處胡鬧。」
「哎,不帶當著人面挖牆腳的,你還說我壞話。」趙雲平想撐起身,結果一用力就喊疼。
趙雲安連忙走過去:「三哥哥別快動,你躺著休息。」
趙雲平趴下去:「你可別聽她的,姑娘家就會在家裡頭翻花繩踢毽子,沒意思的很。」
「誰說的,我還會蹴鞠騎馬投壺,但凡你會的,我就沒有不會的。」趙月瑤很是不服氣。
「我要是個男兒,肯定比三哥哥強多了,也不會三天兩頭惹得爹爹生氣,你瞧瞧,屁股上都打出繭子來了。」
趙雲平跟親妹妹吵道:「去去去,你一姑娘家屁股屁股的,害臊不害臊。」
趙月瑤笑嘻嘻道:「你這個捱打的都不害臊,我哪兒需要害臊。」
臨了還問:「小七,你說,你喜歡三哥哥,還是喜歡五姐姐?」
趙雲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我都喜歡。」
兩人都不滿意:「不成,非得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