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金伯學帶路,趙雲安熟門熟路的往養狗的地方跑,老遠就聽見狗叫聲。
棉花掙紮了兩下,趙雲安一把它放下來就撒歡的跑了。
「慢點。」趙雲安喊了兩聲,見棉花沒停也不擔心。
金伯學帶著他往廊下走,一邊問道:「表弟,你今年真不去參加秋闈了嗎?」
「再等兩年也不遲,不著急。」趙雲安說道。
金伯學看了他一眼:「也是,有聖人的話在,表弟高中是遲早的事兒。」
一提起這話茬,趙雲安就直嘆氣,不只是金伯學這麼想,外人都這麼想。
就算是在劉傢俬塾讀書,同窗們也會偶爾提起,趙雲安總算知道什麼叫聲名所累。
趙雲安岔開話題:「表哥,你家昊兒是不是也到了啟蒙的年紀?」
「正打算找門路送他去,希望昊兒能多像你表嫂那邊,有讀書的天分,將來也能讓金家改換門庭。」
趙雲安便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回頭我去問問先生。」
金伯學立刻笑道:「劉先生能教出你這個小小秀才公來,可見定是有本事的。」
「昊兒瞧著就機靈。」
「他若是有你幾分的聰明,我就心滿意足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忽然前頭傳來一陣狗吠聲。
趙雲安微微皺眉,棉花性格很是溫順,從未聽他叫得這麼急:「表哥,我們走快一些。」
兩人加快了腳步,誰知還沒到地方呢,就聽見一聲慘叫。
趙雲安臉色一變,飛快的衝進去:「棉花!」
卻見平日裡很是溫順的棉花,此刻正兇巴巴的撕咬著一個女孩的腳踝。
「快鬆口!」
趙雲安伸手就要去抱狗,金伯學怕狗子發怒咬人,連忙拽住自家表弟:「讓下人來。」
傷了別人就罷了,傷了這位大少爺,他爹還不得直接吃了他。
棉花聽見了主人的聲音,終於鬆開了口,卻還是很兇悍的朝著那女孩汪汪直叫。
趙雲安皺了皺眉頭,抬頭一看,卻見那女孩也不過十三四歲的豆蔻年華,此刻癱倒在地上正嗚嗚直哭,腳踝處赫然有了血色。
她渾身都在顫抖,顯然是害怕極了。
「棉花,過來!」
趙雲安聲音一厲,棉花到底是聽從主人的話,邁著四條腿走過來,哈赤哈赤的吐舌頭。
此刻的棉花哪裡還有方才的兇悍。
趙雲安心底覺得奇怪,棉花脾氣好也親人,平時院子裡的丫鬟逗它都不生氣,最多就跑遠了不搭理人。
金氏還曾笑話過,說讓棉花看家的話,指不定整個家都被搬空了,這傻狗還跟人玩得高興。
只是此刻咬傷人是事實,趙雲安看了眼她的裙擺,血色不多,應該咬得不是特別嚴重。
「表哥,快請大夫看看這位姑娘的傷勢吧。」
趙雲安瞪了眼狗兒子,卻不得不為它收拾殘局。
金伯學已經令人去請大夫,掃了那姑娘一眼,皺眉問道:「你叫什麼,怎麼在這邊晃悠。」
「奴,奴婢紫鳶,是照顧金銀珠寶的丫鬟。」
丫鬟哭得滿臉是淚,吸著鼻子很是可憐。
金伯學皺了皺眉,他怎麼記得在這兒照顧金銀珠寶的,是個四十出頭的小廝。
趙雲安卻沒想那麼多,安慰道:「你別哭,待會兒大夫來了就好了。」
他一安慰,丫鬟卻哭得更厲害了:「少爺,我,我腳上會不會留疤,我將來還要嫁人呢。」
說著又嗚嗚嗚的哭起來。
趙雲安一愣,沒想到她擔心這個。
「你放心,待會兒讓大夫開最好的祛疤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