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太點點頭，不再提這個事情，而是吩咐小竹，讓船伕把遊舫劃到東面一處地方去。
&ldo;午飯咱們就在這兒吃，都是新鮮的魚，直接從這裡弄上來的。頂有名的是鮮筍魚片粥，這季節筍也是好的。&rdo;
楊氏連連點頭，&ldo;聽著都很新鮮。&rdo;
那賣粥的也是在船上。船上生個爐子，有人專門負責釣魚殺魚，有人負責煮粥，這條烏船周圍，圍著好幾條遊舫。生意很好。
齊太太剛讓船伕去買幾碗來，就見有一條遊舫朝著他們的遊舫劃來了，
見到是齊良容，齊太太笑道，&ldo;來得正好。&rdo;她又讓船伕多買一碗。
齊良容微微皺了皺眉，他原本都不想來了。可齊太太大早上就吩咐了人叮囑他一定要去，他心想，只要自己不聽母親的那些吩咐就行了。總不成還能有事。
&ldo;你就在你那兒吃，不然也不方便。&rdo;齊太太並沒有讓他來這條遊舫，還讓他呆在原處，像是為避嫌。
幾個人吃完魚片粥，都十分的滿意。果然跟傳聞中一樣好吃。
齊太太問顧春芽意見。
顧春芽道，&ldo;別有風味。雖然魚片片的厚薄不一，外觀略差，可味道濃鬱，與鮮筍搭配，既清爽又鮮美。&rdo;
她們都道是。
顧春芽又去船尾看風景。
楊氏往後看了看，卻覺遊舫一下子東倒西歪起來。
顧春芽正立在船邊，這船圍欄極矮，她一個沒站穩，手扶上去，結果圍欄竟是朽壞的，她噗咚一聲就摔下了河去。
船伕大叫道，&ldo;不得了了，姑娘掉水裡了!&rdo;
楊氏聽了差點昏厥過去。
齊太太驚道，&ldo;怎麼回事，顧二姑娘掉水裡了?&rdo;
船伕道，&ldo;圍欄老舊了，我也沒想到會斷掉……&rdo;
楊氏哭起來，跑到船邊，叫道，&ldo;春芽，春芽，你在哪兒?&rdo;又求船伕，&ldo;你快下去救救我女兒啊!&rdo;
齊良容聽到動靜，才知道顧春芽掉水裡了。
桐平鎮圍繞著兩條大河，在鎮上長大的男兒幾乎沒有不會游水的，他情急之下，脫了袷衣，又脫下鞋子，就往水裡跳下去。
船伕忙指著道，&ldo;有人下去了。&rdo;
三月的天雖然不冷，可水卻是冷的，顧春芽雖然也是會游水的，可隔了這麼些年，哪裡還熟練，在水裡撲騰了好幾下，吃了不知道多少口水，勉強沒有沉下去。
可經久不鍛鍊，又穿著楊氏挑給她的裙衫，她遊不起來，從船上看，就好像掙紮在水裡的旱鴨子，無比的艱難。
楊氏哭得渾身顫抖。
齊太太安慰她，&ldo;良容水性很好的，一定能把春芽救上來，你別擔心了，也是怪我不好，早曉得就不請你們來遊船了。&rdo;
楊氏往河裡看去，只見齊良容確實已經快要游到女兒的身邊，總算放了些心。
顧春芽也看到他遊過來，心想好了，總不會淹死了，她對自己的游泳功夫真不抱多大的期望。
齊良容卻驚訝道，&ldo;你會遊?&rdo;
若是一點兒不會的，早就下沉了，可她還是浮在上面，只不過遊不太往前。
顧春芽道，&ldo;嗯，看哥哥游水，知道一點。&rdo;
齊良容剛想過去拉她，可腦子裡靈光一閃，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齊太太跟他說過的話，偏巧顧春芽現在就落水了。
這天氣也不太冷，人泡在水裡，衣服早就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