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勸他放棄報仇嗎?
他這種性子的人豈會聽她的?
他的人生，始終還是要他自己去面對的罷?
她的表情有些憐憫，有些憂愁，有些感懷，有些糾結。
傅琅不知她在想什麼，其實他也有好對話要對她講，可是想來想去，又似乎沒有什麼好講的。
也許他不該再有留戀，就算多看到她幾次又如何，他終究有他要做的事情。
他喜不喜歡她，在她的眼裡，一定不重要。
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心免不了會難受，所以他轉身就走了。
顧春芽低頭搓著手裡的衣服，思緒有些散亂。
王昌平同她說過那些話之後，沒有見到傅琅時，她全都忘記了，哪裡管他到底去找了衛大夫沒有，可今日見到他，她才知道，她也不是完全不在乎的。
他的轉變她看在眼裡，也沒有誰比她看得更加清楚。
那個威脅過她，捉弄過她，弄傷過她的少年，已經不知不覺的長大了，長成了一個年輕的男子。
今年他二十歲了罷?
正是弱冠的年紀，也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可是她卻知道，他只是一個為報仇活著的可憐人。
她現在還知道，他一直都弄錯了報仇的物件。
他正在一步步往深淵走著，也許等到面對真相的時候，他會毀了他自己。
想到這裡，她放下了衣服。
也許她該做些什麼?
可做什麼呢?
她總不能跟王昌平建議的一樣，嫁給傅琅。
不，這是不可能的，她想了一會兒，又拿起了衣服。
方茹看她神遊一般，不由得往院門看了看，疑惑道，難道這兩個人之間又有什麼?
第197章 賣酒的姑娘
第二日下午，顧春芽就同顧明瑞去了城外。
蘇縣城外是有一大片田的，稀拉住著十幾戶農家，會釀酒的梁家便是其中之一。
走過綠油油的麥田，他們來到一處小院，白牆黑瓦，院門上貼著早已經褪色的大紅春聯，從裡面傳來&ldo;咯咯咯&rdo;的雞叫聲。
顧明瑞上前敲門。
一個頭頂扎著小辮子，大概四五歲的的女娃兒來開了門。
&ldo;小姑娘，你家人在家嗎?&rdo;顧明瑞笑著問。
那女娃點點頭，蹦跳著進去了。
不一會兒就走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穿了一件青布衣，圓臉，大眼睛，見到他們問，&ldo;你們有什麼事，我爹在隔壁人家呢。&rdo;
&ldo;你們家賣酒的罷?&rdo;顧明瑞問。
姑娘笑了，&ldo;是的，你們要買酒嗎?&rdo;
&ldo;我們是要買酒，不過還打算同你們家談一筆生意。&rdo;顧明瑞往裡看了一眼，&ldo;能否進去談一下?&rdo;
姑娘才想起來，不好意思的道，&ldo;請進來，我給你們倒茶去。&rdo;又跟她妹妹說，&ldo;快去李大叔家把爹叫回來。&rdo;
那小姑娘撒腿就出去了。
姑娘端了茶水出來給他們喝，問道，&ldo;你們是想買很多酒嗎?&rdo;
&ldo;是的，不知道你們一下子能供應多少?&rdo;顧明瑞問。
姑娘歪著頭算了算，&ldo;家裡還有十幾壇，不曉得你們什麼時候要，如果一個月內的話。還有三十壇酒就要釀好了，不過……&rdo;她笑了笑，&ldo;也有人要問我們家買酒呢。只是還沒談好。&rdo;
小姑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