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像茜伯爾這樣的清醒者能獨立出來。
他能從茜伯爾的身上,感受出那股與他靈魂相近的相似感。他們是同生共死的同行者,卻不是什麼其他關係。
她是個很獨特的人,也是他一路走來,最難估量的人。一層又一層的迷霧籠罩在她的身上,他到現在好像也只撥開了幾層。
如果只將她看作普通的懷春少女,那是對她獨立人格和自由靈魂的侮辱。
“我想想……”茜伯爾思考片刻:“那就把祭祀該有的儀式,對你都做一遍,看看你能不能掌握‘信仰’這一要素吧。”
玖神和佰神,都在漫長的歲月中形成,若是想在短時間內成神,應該需要大量的信仰。
狗腿山田立刻將事情安排了下去。
“……你們去準備祭祀用的東西,大魚大肉,燒雞燒鴨,還有香火!酒!穀物!”山田町一也不知這地方算是西方文化還是東方文化,反正讓下面的人全來一遍好了。在叫各個族民速度去辦事時,他的模樣更活像個站在皇帝身邊的大太監。
簡直堪稱呂樹已死,山田當立。
在一陣折騰後,部族的婦女們送來了穀物和醃製好的鹹魚臘肉,打算按照流程都來一遍。
人們先是用銅鼓奏樂,然後便是殺牲,放血,沾酒,一些小孩子跳起了獵奇的舞。
蘇明安雙目無神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孩子們圍繞著他跳舞,他們一邊揚手,四肢詭異如麵條般舞動,一邊唱著曲調詭異的陰間童謠。婦女們則手握火把,高呼佰神之名,令拉爾薩斯之名傳遞遠方。
族長米卡,則更是手舞足蹈,他號召著青年人放聲高呼,呼喊的是剛剛成立的神教之名。
“信仰佰神大人——讚美燈塔!”
“我們圍繞在燈塔的照耀之下,燈塔的光輝傳遞至穹地的每一個角落——”
“——你必忘記你的苦楚、悲慟與歡愉。你如同雲間的卡爾薩一般清淨多愉——”
“——以先驅者,逐光者,狂信徒為名,拉爾薩斯賦予你們豐美之職介。為神之子民,應當讚美燈塔,將‘燈塔’教之名如同豐收的麥種,播種向廣袤之土地,以此永無止境。”
“——以此,愚昧我等方能寂滅安息。”
米卡揚起手,如同指揮協奏曲,族民們紛紛高聲道。
“信仰佰神大人——讚美燈塔!”
“信仰佰神大人——讚美燈塔!”
“……”
蘇明安麻爪了。
此時,他感覺就算被異化,都沒現在的時間難熬。
雖然這段話確實是他臨時編的,但沒想到這幫人能呼喊得這麼動情,有人涕泗橫流,有人呼天搶地,有人放聲高歌,一個老族民甚至喊著喊著就熱淚盈眶,表示他一定要一生一世圍繞在燈塔的照耀下。
……明明只是虛假的而已。
……明明只是在觀眾看來,無比滑稽搞笑的一幕而已。
這些人卻像在燃燒靈魂一般信奉著這些虛假,將它們當成人生之信仰。
哪怕只是外來人編纂的獵奇儀式,在他們眼中也是莊重虔誠的證明。
族民懸掛於儀式與神諭之中,生命與“祂”相連,自身的主觀則被無限制地拉低。哪怕只是被編纂的一句話,便可以隨意讓一個人滿懷希望地去死。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世界,哪怕是普拉亞人們對於雲上城神明的信仰,都比這樣的信仰要清明許多。
面前,族長米卡上前,想將手裡的銅杯酒灑出,蘇明安下意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別動。”茜伯爾按住了他的肩膀:“祭祀儀式的流程,需要對神像播撒豐收之酒。你現在代替了神像的作用。”
“……”蘇明安很希望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