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贏下新月秘境,一起來到衛州參加百門大比,我身邊一直都是你——從前怎麼樣都沒關係,只要你是謝哥哥,那就很好啦。”
謝尋非靜靜看著她。
他沒有告訴秦蘿,方才在女人那段古怪的沉默裡,她向他悄悄傳了音。
湮墟之內留存有諸多千年前的物事,除了修士們的意念,同樣有魔族的陣法。
七殺之陣,一旦開啟,陣內修士不得不自相殘殺,直到陣法中剩下最後一人,才能將其解開。
他們有兩個人。
倘若一日之後無法破陣,所有人都將遭受反噬,葬身此地。
那消失的女修心知秦蘿年紀尚小,無法揹負太過沉重的因果,只將這件事告知於他——是生是死,全憑他一人決斷。
暗淡的霧裡,謝尋非低低垂著頭。
這裡昏昏沉沉,四下見不到太多亮色,唯有秦蘿的雙眼晶亮如初,倒映出他的影子,有微茫的光點縈繞在女孩髮間,溫柔得像是星星。
他們一起經歷過七年前的那場滅城之災,聽過蒼梧仙宗的簌簌鳥鳴,也看過金凌城中的繁燈如星、千家百願。他的過去渾濁不堪,直到遇見她,彷彿突然擁有了色彩。
秦蘿是他重要的同門,重要的朋友,身邊重要的人。
女孩察覺到他神色的軟化,稍稍踮起腳尖,小心將他抱住,拍了拍謝尋非劍一樣挺拔瘦削的脊背:“現在你有我,有師傅,也有很多的師兄師姐和朋友。對於我們來說,你很重要很重要。”
她說:“所以沒關係的。”
師門,夥伴,一個有些雞飛狗跳的家。
從不知什麼時候起,被天道厭惡的廢棄之物,擁有了屬於自己生存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