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不必擔心這些,本王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攝政王府。
牧九輅早已穿戴整齊,一身明紅的禮服,長發挽起,戴上了嵌金累絲的蟠龍冠,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優雅高貴。
她正準備親自去將軍府迎回她的王君。
「王主,涼王進京了,就在剛剛。」
燕舞忽而走進葳蕤堂,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牧九輅漾著喜色的墨眸中頓時添了一股深意。
「她敢無旨進京?」
燕舞遞上一封摺子。
「這是涼王半月前從涼州發來的,說是涼王君身染沉痾,請了全城的大夫來也治不好。
有位道士說涼王君是身染邪祟才會如此,涼王沒辦法才想要進京尋國師幫忙。
因涼王君身體狀況實在太過糟糕,等不及皇上批示,她在發出摺子後就帶著涼王君啟程了,於今日抵達京城。」
牧九輅開啟那封摺子來一目十行地看過,末了丹唇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來。
「邪祟?本王看是她心中有邪才對。」
「鶯歌那兒有訊息嗎。」
牧九輅淡淡問道,燕舞又從袖中抽出另一封密信。
「涼王數月前派人去了朝陽城,見的是西域龜茲人,具體說了什麼,鶯歌還在查。」
「果然賊心不死。」
牧九輅啪地一聲將摺子合起,扔還給燕舞,寬大又華麗的婚服衣袖在空中劃出冷冽的弧度。
「今日且不管她,本王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走,去將軍府。」
「是,王主。」
燕舞將東西都收好,隨著牧九輅走出王府翻身上馬,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踏著晨光,一路來至顧家門前。
顧綏從早上起來一直被折騰到現在,上妝,換嫁衣,又帶上華麗無比的花冠,這還沒出門呢,他已經累得不行了。
「結個婚這麼麻煩的嗎?」
顧綏忍不住嘆道,但在聽到隨侍傳話說攝政王已經到了的時候,他又瞬間挺直了脊背,桃花眸中泛著期待。
累就累吧,這可是他和牧九輅的大喜日子,一生就這麼一次,可千萬不能怠慢了。
「我是不是要出去了啊?」
顧綏開口問道,一旁的歲聿撫了撫額。
「公子,昨日給您的冊子您是不是沒看啊,您要等攝政王過了接親的關卡親自來迎您之時再出去啊。」
顧綏尷尬地笑笑:「哦,這樣啊,你那冊子也太多了,十來本,誰看得完啊。」
雲暮深吸了口氣:「所以公子也沒看那本一定一定要看的?」
顧綏有些不明所以:「哪本啊?」
雲暮雙手有些無處安放,也不知該怎麼描述。
「就那本啊!」
顧綏目光迷茫:「到底哪本啊?」
「避火圖那本。」
歲聿插了一嘴,聲音乾脆,雲暮點了點頭,顧綏頓時更尷尬了。
「嗯」
他其實還真就看了這一本。
誰讓他隨便一翻就翻到了這本不可描述的呢,這誰能忍住不看啊!
至於那些規矩流程,他沒看兩頁就困了,誰愛看誰看去!
「來了來了!」
在前院攔親的李伏羽提著衣擺跑了進來,話音未落,熟悉的人影已經出現在了顧綏的視線之中。
牧九輅越過深深庭院,跨過臺階,一路直奔他而來,往日睥睨傲然的神色被柔情所替代,墨眸在陽光下鍍上了一層金邊。
本朝風俗,男子出嫁戴的是面簾而非蓋頭,以至於顧綏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模樣。
他曾數次幻想過她穿婚服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