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瞳姐姐!」
「牧九輅!」
兩人一瞬間便纏鬥到了一起,周圍的朝臣紛紛退後幾步,牧桓站了起來,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這是她的大朝會啊!
她的攝政王就這麼和冬州使臣打起來了?
怎麼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
顧綏在夙瞳衝上來的時候就被牧九輅推到了一旁,停在了殿中左側的蟠龍柱前。
他的正對面,站立著同樣避開了戰鬥的錦嬰。
隔著幾米的距離,顧綏對上了錦嬰的琥珀色眸子。
只見其中流轉過一抹異樣的色彩,錦嬰面紗下的唇勾起了一抹惡劣的弧度。
身負苦厄,沾染黴運,無盡煞命。
他連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是幸運了,哪來的資格與自己爭搶。
顧綏半眯了眯眸,他不懂錦嬰為何看他的眼神突然變了,不過他也不想懂。
銳而寒戾的目光刮過錦嬰面龐,顧綏沖他冷笑了下,煞意十足,令人不寒而慄。
什麼東西,他栽的樹,任何人都別想來乘涼!
顧綏很快移開目光,不再理會錦嬰,靠在蟠龍柱上全神貫注地看著牧九輅與夙瞳兩人的決鬥。
他從不擔心牧九輅會輸,只害怕夙瞳玩陰的,畢竟她帶給他的感覺便是如蛇一般陰毒狡詐。
蛇骨鞭被夙瞳揮舞得如同肆虐的龍捲風一般,聲聲破空,角度刁鑽毒辣。
牧九輅沒有用武器,腳下騰挪閃避,躲過她的幾次攻擊之後,在她一個起手間移形至她面前,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腕,向下彎折。
夙瞳眼眸一縮,左膝連忙向上踢去,牧九輅眉眼邪縱,右手輕描淡寫般地向下捶去,擊打在夙瞳膝上的力度卻足以令她溢位一聲悶哼。
夙瞳半跪在地,眼中寒光乍現,另一隻手做爪狀攻向牧九輅下盤,尖銳的指甲上染了一抹暗色。
牧九輅提膝躲過,而後直接一腳踢在了她的腹部之上,夙瞳一聲慘叫,在大殿中滑出十幾米的距離才停下。
「用毒?你們冬州之人是不是都只會玩這些。」
牧九輅一步一步向前踏出,睨傲冷然地看著地上夙瞳,嗓音冷蔑,觀戰的使團中人被激起一陣怒火。
「你們欺人太甚,少主,您沒事吧!」
夙瞳猛地推開那名下屬,自己站了起來,五指旋握。
「是又怎麼樣。」
她一拳打了出去,用了十足十的力,卻被牧九輅一掌抵在眼前,一股黏著的勁力攔著她無法再前進半分。
更無法將自己的蛇毒滲透進去。
夙瞳長嘯一聲,逼出了身體的極限,再度揮拳,牧九輅亦同時再度揮掌。
交纏在一起的內息被徹底攪亂,衣袂飛揚間,夙瞳直接飛了出去,跌落在大殿門前的門框上,噴出一口鮮血。
「攝政王!」
牧桓疾聲喊道,這要是直接把人打死了,剛剛簽的議和書豈不是白簽了!
眼見夙瞳再無起身之力,牧九輅轉身走向殿中央。
「皇上勿急,人死不了。」
錦嬰連忙跑了過去,扶起衣衫破碎的夙瞳,神色焦急。
「夙瞳姐姐,姐姐你怎麼樣!」
「這貧道來的不是時候了。」
大殿門前,一白衣銀髮的女子停下腳步,微微欠身,縹緲嗓音一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錦嬰抬眸,在看到來人之際一瞬間心生顫慄,琥珀色的瞳仁竟顫抖起來。
好濃重的壓迫感!
「你你是誰?」
錦嬰顫聲問道,來者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万俟星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