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輸了,都要遭不知道多少罪,唉。”
等起身後,便將我剛才買的幾匹布打包給我,提醒我快些離開,若是過了臨時入城的時間,被當作罪犯抓起來,真的是一輩子都毀了。
我道過謝後,便動身前往城門,路過之前買糧食的鋪子時,見已經關門,想必是遭受了與裁縫鋪老闆一樣的待遇吧。
我搖了搖頭,繼續朝著城門走去,就當我快到之時,突然一道黑影從巷中竄了出來,我一個後撤步,躲開了撲上來的黑影,等我看清,竟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他身著破洞麻衣,一頭散發毛躁的像是雞窩,渾身黑噗噗的顯然是居無定所。
而在我躲開後,小男孩毫無意外地摔在了地上,他痛呼一聲,又連忙捂住嘴巴,接著用憤怒的目光看著我道
“你為什麼要躲開。”
面對他的質問,我則是莫名其妙
“難道不是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偷襲我嗎?”
沒想到我一針見血,直接問出了關鍵問題,那小男孩有些手足無措,開口辯解道
“誰,誰說我偷襲你了!我正巧摔了一跤,從箱子裡飛出來,怎料你居然躲開,任由我摔在地上!你還有沒有良知了!”
我一聽就知道他是慣犯了,見他眼神閃躲,畏畏縮縮的樣子,我也懶得與他糾纏,開口道
“我現在要出城,你若是還攔著我,就休怪我把你也帶出城去。”
聽到出城,那小孩眼中竟閃閃發光,急切地向我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要帶我出城?”
魏申末聞言一頭霧水,這小孩什麼情況,正常來說不應該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然後跑開嗎?這一臉興奮是什麼情況?還不等他多想,那小孩便向他走了幾步,試圖抱住他的腳,好在他及時從思考中退了出來,才勉強躲過這小孩的又一次襲擊。
“嘭”
是小孩又一次摔倒在地的聲音,魏申末皺著眉頭,看了看天色,發現離約定的時間並不差多少,便不再與小孩糾纏,轉身朝著城門走去。
而又一次撲空的小孩卻並不管那麼多,起身朝著魏申末的方向就跑去,我感知到這小孩就如狗皮膏藥般粘著時,心中的煩悶愈盛,冷聲道
“差不多的了,你若是再靠近,休怪我無情。”
說著我便散發出一絲威勢,成功令小男孩停在了原地。我卻並未多關注,快步朝著城門走去。
那小男孩剛才正追著我的身影,眼看就要追上,卻在聽到我的話後感到一股無比強烈的壓力,雖只有一瞬,但他也知道,是我在警告,若是他敢再追幾步,怕是真的會死在我的手中。
他看著那道背影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城門的另一邊,他的心中說不上來的失落。他並非梅城本地人,而是從附近村子跑出來的頑童,他一路跟著那些流民,來到了這十倍不止於村子的城池,在不知道多少個日夜的努力後,終於混了進來。
可城內的景象卻令他大失所望,沒有繁華的街道,沒有美味的食物,只有一片冰冷。由於他是混進來的,並未分配居所,所以他這半月來只能靠嗟食謀生。當然,像剛才那樣纏上路人也是他謀生的一種手段。
可沒想到今天碰了硬茬,本以為今天的收穫不過是空手而歸罷了,但在聽見那句我能帶他出城後,便重新燃起了希望。畢竟他已經待夠了,如果能離開這裡,他巴不得立馬就走。
可進城容易出城難,鎮守為了不讓壓榨百姓的事情暴露,限制了所有居民的自由。若是流民犯錯,則就地處決,若是本地人犯錯,則以流放懲罰以家人做要挾。他來的第三天就想走了,逃了不知道多少次,無一例外都會被發現。
現眼看能逃出去的機會就在眼前,可卻沒有抓住,他心中最後一絲火苗也隨風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