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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之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皇上臉色十分難看。
雖然說,老二也讓他不滿意了,但是那也是他的兒子,豈能讓別人嫌棄?
崔之名絲毫不懼,哪怕滿殿的大臣一多半都低下了頭。
“皇上,草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當年為了崔家,我答應了這門親事,這我崔之名今生最後悔的事情。”
崔之名很清楚,這件事是不可能善了的了。
哪怕他再低調,再卑微,也不會讓皇上有一絲憐憫的。就算有了憐憫,那皇上也是不會同意讓韻涵和二皇子分開的。
皇室,怎麼可能有和離呢?
甚至於,休妻都是妄想。
即是如此,他再一味地退縮裝軟弱,只會讓那些人更加的欺負他的女兒!
只有他表現的強硬了,讓皇上知道崔家可以為了一個崔韻涵孤注一擲什麼都不顧了,那他的女兒,才會有好日子過。
“你這話,可是在埋怨朕?可是覺得,二皇子並非良配?”皇上並沒有大動肝火,只是慢條斯理的問著。
那吐出來的字眼,彷彿是蛇在吐著信子一樣,讓人渾身汗毛倒立,不得心安。
崔之名淡然反問:“那陛下,覺得二皇子可是良人?”
“你!”
皇上眯著眼睛,轉著手上的佛珠,心中緩緩地聚齊起了怒火:“好一個崔家,好一個崔之名,朕今天算是領教了崔家主的伶牙俐齒。”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這個時候,皇上已經不高興了。
為了安全起見,這個時候崔之名不應該再說話了,可是……
崔之名緩緩地閉了閉眼。
從他祖父輩開始,崔家就開始低調,生怕為皇室所忌憚,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用。
都到這個時候了,採秋的話說的已經那麼清楚明白了,皇上都不曾派人去二皇子府,將韻涵解救出來。
也許,在皇上的心裡面,一個崔韻涵又算得了什麼呢?
“皇上,二皇子對於您來說,是臣子,是兒子。可是對於我來說,二皇子只是一個女婿。我看他是好是好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他對我女兒好不好。陛下還記得當年的長樂公主麼?您還記得您眼睜睜的看著長樂公主閉眼的時候,心裡的感受麼?”
“放肆!”
提及長樂公主,皇上勃然大怒,猛地站起來,隨手就將手中的佛珠朝著崔之名砸了過去。
崔之名閉著眼睛,佛珠砸在額頭,微微有些疼痛。
清脆的落地聲傳來後,是大臣們跪地請求皇上息怒的聲音。
“崔之名,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在朕面前提起長樂?”皇上雙眼充血,鼻翼煽動,額頭上的青筋隱隱約約的浮現了出來。
對於皇上來說,長樂公主是永生不能提起的痛處。
那是皇上心頭的一道疤,還未結痂,一碰就是鑽心的疼。
“既然陛下也知道那種痛苦,想必也能理解草民此刻心中的苦楚,又何須多問呢?”崔之名絲毫不露懼怕之色,聲音不高不低卻是字字珠璣。
彷彿,觸痛皇上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一樣。
皇子危險的眯著眼,站了起來:“你這意思是,崔韻涵嫁給二皇子,也是不樂意的了?”
崔之名一噎,只覺得皇上是在強詞奪理,不過……
事已至此,他又有何懼?
“皇上,不是人人都想嫁入皇家的。皇子的正妃,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最起碼的……一般人家裡,女兒做媳婦受了一些委屈,還能回孃家說說,寬慰寬慰,做了天家媳,這可能嗎?”
皇上的怒火,居然奇蹟般的緩緩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