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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她,也只能是她!”楊氏的眼中閃過一抹慌亂,整個人都已經激動的往前探著身子,好像不把這頂帽子戴在安小九的頭上就死不瞑目的樣子。
也許是楊氏的表情太過猙獰,語氣太過急切,反而讓三叔公有些懷疑了。
“楊氏,你可從那……買過什麼東西?”三叔公試探著問了一句,語氣並不是很確定。
可是三叔公的懷疑在看到楊氏明顯愣了一下有些瑟縮的眼神時,瞬間變成了肯定。
“嘭!”三叔公恨恨的拍了拍椅子。
那聲音大的,安小九聽著都覺得疼。
這三叔公的手,還不得麻了?安小九心中暗暗想著。
三叔公收回了手,藏在袖子裡,不讓人看到它在顫抖,疼的臉色都有些扭曲了,對楊氏的痛恨也更上一層嘍了。
“你啊!”三叔公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不會生氣了,只是覺得手腳冰涼,想立刻離開這個讓他喘不過氣來的屋子。
面對著三叔公,楊氏總是覺得底氣不足。
三叔公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對安小七說道:“小七啊,帶著小九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
怎麼就沒有關係了呢?
哪怕安小七不願將家人想象的太壞,現在看來,也許是善良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吧。
“那三叔公我們就走了。以後……還是麻煩三叔公好好地……勸勸我奶吧。”安小七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遮擋住了所有的眼神。
哪怕如此,三叔公也能聽得出來安小七語氣中說不出來的蒼涼和……厭惡。
可不是麼,攤上這樣的親奶奶,怎麼可能不厭惡?
“好。”
“等等,”安小九掙脫開安小七的手,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走到炕前,將荷包放在了楊氏的面前,“這是當初說好的三十文錢,這是上個月的錢。以後每個月初一,我們都會將上個月的孝敬錢送過來。”
至於其他的時間,抱歉了,他們不是受虐狂,是不會來的。
若說安小七那略帶低落痛心的語氣讓三叔公疼惜的話,那麼安小九這落落大方的態度就完全讓三叔公心驚了。
這個孩子……怕是已經完全將立志一家子都當成了路人了。
真是……可惜啊。
如果不是真的不在乎了,語氣神態是不可能如此平靜的。
可是即便他看出來了又能怎樣呢?他還能說什麼?
所有的可能都已經被楊氏這個蠢婦給堵死了,以後人家就算再有出息,和老安家也沒有關係了。
“怎麼才這麼點?你們不是在鎮上掙了一百多兩銀子麼?”
就在三叔公無限感慨的時間裡,楊氏翻開了荷包,見裡面就真的只有三十文錢,頓時就不滿意了。
臉色一拉,剛想說什麼,就被暴怒的三叔公給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你特孃的還想要什麼?也不想想當初你們是怎麼對人家孩子的,現在還想要錢?我看你是不要臉了吧?”三叔公覺得再在這裡待下去,他得減壽!
見過愚蠢的婦人,沒見過這麼蠢的。
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大小,幾句話就把楊氏訓斥的和個鵪鶉似的一聲不敢出。
“妻賢則夫禍少,妻不賢……毀三代啊!!”三叔公無比痛心的掉起了書袋子。
他年輕的時候多少讀過一點書,以前只是單純的死記硬背記住了這句話,現在……
感悟頗深啊。
“小七,小九,跟三叔公一起走。”
三叔公是一小會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讓三叔公去看看你們的新家。”
“好啊。”安小七歡喜的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