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就知道她去了哪。
她曾經說過,她想離婚,帶上爸爸和弟弟,去世界的盡頭看極光,抬頭一片天,一眼萬年的感覺。
他下頜一抵,預設頷首。
正轉身欲走,易宏義喊住他:“辭洲。”
易辭洲腳步一頓:“怎麼?”
易宏義不輕不重地清了清嗓子,道:“你確定她會願意跟你回來嗎?”
易辭洲眼神一凜,表情不寒而慄,道:“不願意也由不得她。”
易宏義瞭然點點頭,繼續道:“信守承諾,養在外面,別帶回來。”
易辭洲聞言,心口止不住地抽搐起來,他手心發緊,攥握成拳,剋制著沒有朝自己揮上一拳。
諷刺啊,
真是赤|裸裸的諷刺。
舒晚原本可是他名正言順的原配太太啊,她曾經跟他低聲下氣地央求:“你在外面怎麼玩都行,別帶回家來,更別讓我看見。”
可是現在呢?
她變成了那個被養在外面的女人,沒有人接受她,也沒有人知道她還活著。
她徹底擺脫了他,擁有了全新的面龐,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
就算他要和她生孩子,要用孩子來挽留她,那個孩子也跟他一樣,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真是卑劣呢。
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易辭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易宏義,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態度,但他可以確定的是,擋路者,他必親自除之。
哪怕,
是親爺爺。
他收回目光,轉身大步離去。
身邊保鏢跟上來問道:“易總,去哪?”
易辭洲習慣性地回頭,本以為會看到付沉那張刻板硬正的臉,卻沒想到是另一張不怎麼熟的面孔。
他這才想起來,付沉沒跟來。
雖然他沒有直言開除,但是想必他也知道,背叛僱主,如何再用。
他蹙眉轉頭,啞聲道:“烏斯懷亞。”
保鏢應聲跟上,立刻聯絡人訂最近時間的機票。
辦公室通往大門的走廊冗長漫長,易辭洲解開領帶,又鬆開一顆釦子,加快腳步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他要在第一時間趕到烏斯懷亞。
趕到世界的盡頭,迫不及待、馬不停蹄。
剛出總部大門,封況就打來電話,“易總,機票訂好了,從阿姆斯特丹中轉到阿根廷米尼斯特羅皮斯塔里尼機場,再飛往烏斯懷亞。”
易辭洲咬著舌尖,“沒有更快的?”
“沒有。”封況說:“南美航線預批比較慢,這是最快的方式了。”
易辭洲“嗯”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上車。
車開動沒多久,他眼底一黯,跟司機說:“回去,接上付沉。”
-
等到了烏斯懷亞,已經是兩天之後。
易辭洲不知道他們會在這裡待多久,但是根據沈特助發來的訊息,他們暫時還沒有離開。
一路上,他不止一次疑惑為什麼易宏義能那麼快就知道舒晚在哪裡,但是左右一想,他的那些手段,可能還只是冰山一角。
既然老爺子肯幫自己,他好有什麼可糾結躊躇的?
正如他們所料,舒晚和廖霍確實還在烏斯懷亞。
酒店很是偏僻,在這個陰冷寒涼的小鎮上,遠眺就是一望無際的冰洋雪水。
離開易辭洲的這些天,舒晚明顯開朗了不少,除了說說笑笑,她會時不時用一下酒店的公共廚房,給廖霍親手做一份早餐。
很簡單,煎蛋培根加根香腸。
舒晚知道不太好吃,但是會監督他吃完。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