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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感覺不到任何聲音。
因為畫紙的背後,寫著“易邊城”。
◎只要能離開他,我跟著你,當你的女人。◎
舒晚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
記憶裡,她僅存的意念就是求生,她還帶著個孩子,她需要活下去。
她艱難地睜開眼,入眼就是刺眼的日光,順著窗戶的邊沿緩緩斜射進房間裡,晃著四面的白牆。
喉嚨痛得厲害,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的乏力和左臉燒灼般的劇痛讓她動彈不得。
見她有了動靜,立刻有一雙手扶著她坐了起來,幫她戴上了助聽器。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意料之中的,就看見廖霍那張焦急的臉,在她眼前倏倏忽忽。
他趕忙端來水杯,湊到她嘴邊,“來,喝水。”
舒晚深吸一口氣,撇過頭去,用盡全力問道:“我的孩子呢……?”
廖霍愣了一下,嘴唇抿成一條線,緘默不言。
她又問了一遍。
廖霍眼神閃躲猶豫了片刻,在她目光的審度下,抵著下頜沉聲說道:“你傷得比較重,為了保你,醫生說必須終止妊娠。”
從二樓摔下來,沒有任何保護,也沒有任何遮擋,能保住她自己的一條命已經很好了。
孩子,還奢望什麼呢。
舒晚怔了好一會兒,平淡地“噢”了一聲,接過他手中的水,低下頭一口一口地喝著。
本以為她會以為失去孩子而失聲痛哭,卻沒想到她淡然處之,甚至平靜得可怕。
廖霍顧不得許多,伸手扶住她的肩,將她攬入懷裡,低聲道:“哭出來吧,這樣好受些。”
哭出來?
眼淚早就在火光沖天中被烤灼殆盡,她還有什麼可以哭的?
舒晚靠在男人的肩頭,沒有反抗,依然靜靜喝著水,就著杯中倒影,她似乎還能隱隱約約看到自己左臉頰壓著厚厚的紗布。
脹麻的疼痛一陣陣襲來,她怔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我的左半邊臉,應該是徹底毀容了吧?”
廖霍沉默著,思忖了許久,道:“有點嚴重,醫生選擇保守換藥治療,等創口完全好了之後,我就帶你出國去做整容修復。我問過專業的醫生了,可以修復得看不出來。”
舒晚波瀾不驚地聽著,抬手輕輕摸了摸臉頰上的紗布,整得再漂亮又有什麼用,不過是以色侍人。
她輕輕闔了闔眼,嘴唇顫抖,“能告訴我,我現在在哪嗎?”
床頭的繁體中文和英文已經昭然若示,可她依然選擇問他。
廖霍凝視著她的雙眼,實話實說道:“澳門。”
舒晚點點頭,默了片刻又問道:“怎麼把我帶出來的?”
他直言不諱:“私人飛機,自有辦法。”
廖家她略微瞭解一二,上個世紀在葡萄牙華人區白手起家,回到澳門後便發展賭場行業,現在在港澳兩地黑白兩道通吃,有那麼點歪門邪道也不足為奇。
舒晚平靜地看著他。
而廖霍也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看久了,這個年過三十的男人竟然露出羞赧,“你看我幹什麼?”
舒晚垂下頭,嘴角淡淡一扯,極小聲地說道:“沒什麼。”
她說完,斂了斂眉眼,又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她是假寐還是真睡,廖霍屏氣凝神把她平放在病床上,然後略坐了會兒,輕聲說道:“你睡一會兒吧,等痊癒後,如果你想,我送你回去。”
他徑直朝門口走去。
還沒開門,舒晚忽地叫住他。
她依然閉著眼,看不清神色,語氣格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