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票遞給她,“我這邊老同學給的,我拿著沒什麼用,正好這個時間段,你去嗎?”
舒晚低頭看去,正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梵高藝術展。她愣了愣,搖頭說道:“不了,我不看這個。”
廖霍眼神一黯,笑意卻依然。
他點點頭,也沒強求,把票往她手裡一塞,“那就留個紀念好了。”
說著,他發動車子,徑直朝酒店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
舒晚半閉著眼睛,隨著越來越接近酒店,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路上等紅燈,正巧是在一個十字路口,中間隔離帶走來一個女人,手上拿著幾張宣傳單,寫著看不懂的法語。
女人將宣傳單遞進來,上面畫著助聽器和一個正在接受語言訓練的小孩,大致意思是求捐款。
她咿咿呀呀了幾句,指了指宣傳單,廖霍沒耐心,正準備關上窗戶,舒晚忽地比劃起了手語。
女人一看,眼中瞬間帶了一絲驚訝,也回覆起了手語。
倉促“聊”了幾句,舒晚捐了一些錢。
這裡的人天生熱情,又加上同是聽力障礙者,女人也給了舒晚一張宣傳單,指著上面社交賬號讓她關注。
二人互相道謝後,紅燈轉綠。
廖霍踩著油門,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遠去的女人背影,將左胳膊搭在車窗上,懶懶道:“怎麼?不同國家,手語還相通?”
舒晚看著窗外,淡淡道:“是啊,雖然各國手語有些不一樣,但是溝通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障礙。”
廖霍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沒接話。
回到酒店後,舒晚沒和廖霍多說什麼,只道了謝,便直接下了車。
臨近下午,酒店門口的人不算多。
但也不乏一些焦急到連飯都沒吃的人——比如易辭洲。
舒晚一下車,就將外衣的兜帽戴起,頭壓得很低,跟著一小波人身後進了酒店。
然而還沒走幾步路,眼底就出現了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擋在了她的面前。
憑藉對那人的熟悉,舒晚不禁一愣,怔了兩秒鐘,才慌神抬眼看去。
見到她的一瞬,易辭洲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安定的欣慰,但隨即而來的,是冷冷的陰鷙和憤怒。
她沒畏懼,迎著他的目光懟了回去。
礙於公共場合,他沒當眾發作,只用力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拖進懷裡,然後扶著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抵著下頜沉聲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