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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著聲音問道:“現在還能藥流嗎?”
這下輪到護士愣滯了,她不明所以地張了張嘴,然後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見他們真的沒有什麼欣喜的表情,只能說道:“8周胚胎有點大了,藥流不一定流得乾淨。”
舒晚淡淡“喔”了一聲,解釋道:“我吃了避孕藥,怕對孩子不好。”
護士理解地點點頭,“你們可以等見過醫生再做決定,而且做人流的話,我們醫院也是需要你丈夫簽字的。”
舒晚垂眼示意,不再說話。
護士走後,她靜靜靠在枕頭上,默了片刻,說道:“幫我個忙。”
廖霍眼神複雜難說,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只等她開口。
舒晚看著天花板,兩眼放空無光,緩緩道:“幫我簽字吧,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妄想給她的孩子留下一席之地。◎
這個孩子,
來在意料之中,也來在意料之外。
舒天鄺前腳走了,他卻後腳來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有些發瘋地恨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一命換一命,這不是她想要的。
廖霍沉默打量她,平日裡那絲輕浮感也盡數掩去。
他不是滋味地抵了抵下頜,平靜地說道:“這個忙我可幫不了。”
“你不幫我,我就只能生下他,有了這個孩子,我更不可能脫離他。”舒晚冷漠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斷言說道。
“所以呢……?”廖霍疑惑挑眉。
舒晚閉上眼,腦中一時間混亂如麻……
回想起這兩年的時間,幾乎每天都是赤|裸裸的諷刺,她真心相待的婚姻卻充滿了虛情假意和冷淡疏離。難以想象,如果真的多了個孩子,每天都在易辭洲眼皮底下討生活,她的日子該有多煎熬。
他不是易辭洲,也不是那個陽光少年,更不是她想要嫁的人。
此時此刻,她想不了那麼多,只想走,走得越遠越好。
見她不說話,廖霍不再緊逼。
他知道,她想脫離,僅僅是離開易辭洲,而不是為了跟他走。
等她葡萄糖打完,廖霍扶著她去做了b超。
8周大的胎兒只能看出一個勉強的形狀,甚至連小手小腳都看不出來。
舒晚斜睨了一眼廖霍,毫無掩飾地對醫生說道:“我在吃長期避孕藥,這個孩子不能要。”
醫生有些詫異,她看了看廖霍,見他平淡不驚,便說:“可是寶寶長得很好啊,長期避孕藥不是百分百的,實在不放心到時候可以做個無創dna看看呢。”
舒晚一聽,僵硬地扯開嘴角,“哦……”
見她還是開心不起來,醫生只能又道:“實在不想要現在就要做掉,月份大了你就要引產,家人是需要簽字的。”
舒晚點點頭,接過報告放進包裡,一言不吭。
從醫院出來後,她的腳步沉重得很。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要不要這個孩子,畢竟,這個孩子會成為困在易辭洲身邊的一道枷鎖,這輩子都掙脫不掉。
她說:“先別告訴他。”
廖霍挑了挑眉,身兼重負般點點頭:“好。”
她想了想,又問:“我該相信你嗎?”
廖霍輕扯嘴角,“你別無選擇。”
舒晚垂下眼睫,失魂地盯著腳下地面,長長呼了一口氣,略微停頓後道:“謝謝了,我先處理我爸的後事吧。”
廖霍微微點頭。
他將她送至停車場後,便徑直離開了。
舒晚看著他的背影,不覺心口冷得發顫。
她懷孕了,可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