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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一聽,雙手不由攥拳。
難怪易辭洲從不願意提及生母,他執著的自尊,原本就來源於自卑。
她又問道:“怎麼去世的?”
嚴芷平靜道:“易復山留下一封絕筆信,信中寫到他有個私生子。辭洲走了之後,老爺子膝下再無後,只能將易邊城認回來,前提就是讓那個女人離開他。”
舒晚瞭然,“難怪他說過,他媽媽是爺爺逼死的……”
“也不盡然。”嚴芷皺了皺眉,忽地戲謔而笑:“逼死的……不如說?必須死?”
舒晚愣住:“什麼意思?”
嚴芷看著她,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覬覦,然後詭異地挑了挑眉,“沒什麼意思,她在火災中走的,她自己選的……”
舒晚抿了抿嘴角,乾涸的感覺突然感同身受,沉默片刻後,腦海不由浮現出一張彷徨無助的臉,還有撕心裂肺的吶喊。
沒人理睬他,只因為他從來沒有被接納過。
可能唯一愛他的,就是他那個“不堪”的生母,為了他能好好活下去,自己選擇離開,用生命來換他的身份。
只是這種表達愛的方式,太過極端,太過瞠目。
舒晚闔了闔眼,疲憊地蹲靠在花圃的木樁上。
她的執著,不過就是因為當年的初心。
但自從知道自己完完全全愛上了另一個人的那天起,她就不想在“易辭洲”身上浪費半點精力了。
她無心再去糾結什麼。
既然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只要舒淶一回來,她就想辦法離婚。
見她久久發怔,嚴芷不再多言,拿上工具徑直回了屋。
舒晚在花園中央稍稍站了會兒。
剛準備回客廳坐坐,轉身的一剎那,就與剛出來尋她的男人對視上了。
易辭洲眼中閃過一絲安然舒心的踏實。
他問道:“這麼喜歡花園?”
聽完他兒時的事情,舒晚哪有什麼心思再去想什麼花園,便側過臉,敷衍地點點頭,“哪個女人不喜歡呢?”
然而易辭洲眼裡,卻是慌亂的嬌嗔。
一時間,心底如小鹿狂跳。
他突然就很害怕,怕她眼裡沒有他了,更怕她有一天跟他的生母一樣,從此消失不見。
他很想擁抱此刻所有的幸福。
於是,他說道:“阿晚,我給你再買個房子吧,前後都帶花園的,種滿花,好嗎?”
◎既然要她的身心,那就要斷絕一切後顧之憂。◎
舒晚略有些驚訝,揹著陽光太陽去看他。
二人目光相觸,她竟然在易辭洲的眼神裡,發現了一絲閃躲的端倪。
她挑眉揚笑,戲謔道:“易辭洲,說違心的話,一般都是你這樣的神情。”
聞言,易辭洲避開她的視線,看向不遠處,喉結不自然地滾了滾。
說實話,剛才她站在花園中,沐著微暖陽光,渾身都散發著柔和光芒,有那麼一瞬,他確實看進了心裡。
但當她轉身的一刻,耳朵上兩隻反光的助聽器陡然間就刺入了他的眼睛。
這種刺,不拔會痛,拔了會留下難以癒合的傷口。
難道他真的愛上了一個聾子?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易辭洲收回目光,他都有點懷疑剛才說話的是不是自己了。他有些痞氣地嗤笑一聲,“那你就當我放屁好了。”
舒晚:“……?”
她失笑,不自覺地抬手捶了他一拳,“討嫌。”
話音一落,兩人俱是一愣。
放在以前,可從來沒有過這種親暱的打情罵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