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知道他是這番說辭,不過就是怕別人懷疑他而已,舒晚也懶得跟他再多言語,輕聲問道:“那你還有事嗎?”
易辭洲平靜答道:“沒有。”
“哦……”
她點頭,又繼續抱著膝,蜷在飄窗上,垂眼看著手中的設計稿。
背靠飄窗的陽光淺淺斜射進來,柔和地籠罩著她的全身,從眉骨到下巴的弧度都在微光中綻著淡淡的光澤。
甚至,看到入神處,她直接摘掉了助聽器,沒有再抬頭看他一眼。
遽然而來的挫敗感猶如長|槍穿胸而過,易辭洲咬著下頜,凝神睨著眼前這個溫和平靜得如水一般的女人。
她認真翻看著設計稿,手腕輕輕擦過紙張,沙沙聲入骨。
而那隻潔白的左手無名指,卻從未戴過象徵著婚姻的戒指。
那一刻,美得讓人怔目,也讓人灼目。
易辭洲看著她,內心仿若天人交戰,終於,他開口:“舒晚,你的婚戒呢?”
聲音不小,甚至有些陰鬱沙啞,但舒晚依然低著頭,默默翻著手中的設計稿,並沒有半分理睬他的意思。
陽光刺目,易辭洲掃過她的側臉頰,看到她空蕩蕩的耳朵,這才想起來她摘掉了助聽器。
呵,是啊,她聽不見。
現在不管他問什麼,都是石沉大海。
易辭洲僵了半分,眼中愈漸陰鬱,半晌之後才慢慢譏誚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差點忘了,她就是個聾子而已。
◎跟著廖先生。◎
又過了幾日,直到臨近週日,臉上的淤痕已經完全看不見,易辭洲才派付沉來送她回藍灣別墅。
雖然知道易辭洲和舒晚之間並沒有所謂的夫妻情深,但付沉也很是配合他們的逢場作戲,全程面露笑容,一口一個“太太”地喊著。
舒晚笑著對他說:“你才跟他半年而已,就比他還會演了。”
付沉愣住,一米九的身量繃緊,臉上漲紅,慢吞吞地說:“太太,我也是個打工人。”
舒晚打量他的眼神,問道:“當過兵?”
付沉一聽,腰板挺直了,硬聲應道:“當過。”
舒晚挑眉,又問:“還有呢?”
付沉:“……還有?”
舒晚點頭,“你有時候的神色和警覺程度,不像普通的軍人。”
付沉稍稍愣了愣,隨即猶豫著小聲說:“東南亞……三年法國外籍軍團……”
舒晚聽著,抿著嘴唇淡然一笑,平和道:“僱傭軍啊,曾經以命博錢,現在安逸了。”
她拍了拍他的臂膀,沒再說話。
從無比壓抑的一品蘭亭回到藍灣別墅後,舒晚終於有了片刻的喘息機會。
沒有易辭洲的地方,就像一片開闊的綠野曠田,連呼吸都是自由的。
而反觀易辭洲,卻覺得彷彿生活中少了一種期盼感,他已經習慣每天回來的時候去主臥看看她,雖然不知道看一眼有什麼意義,但總歸確保她還在自己眼皮底下。
煩躁之下,他半仰在辦公椅上,將手中的檔案往桌面上一摔,抬手揉了揉痠痛無比的太陽穴。
封況正進來送檔案,剛推開玻璃門就見易辭洲臉色極差,只好屏氣凝神地走進來,小心將手中厚厚一疊放在桌上,低聲道:“易總……”
易辭洲閉著眼,滾了滾喉結,“嗯。”
封況認真道:“這是轉給廖先生的三百萬元支票,需要您籤一下。”
易辭洲緊緊蹙了一下眉,這才想起來還有舒淶欠下的一筆賬。
劃車的是小舅子,還錢的卻是他。
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欠了這對姐弟什麼,這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