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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她都覺得自己是懵的,從接到電話的那一刻起,她彷彿就在跟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人賽跑。
她戴上助聽器,說道:“宋姨,把門鎖好吧,我睡一會。”
宋姨點點頭,應道:“好。”
舒晚放下水杯,一身疲憊地回到房間,在窗邊靜坐了片刻。
夜幕微涼,晚風驟急而過,迎面吹過來,她就問到了自己身上滿是令人作嘔的菸酒味,再仔細一聞,甚至還有那個陪酒女人的香水味。
舒晚快步走到浴室,在浴缸裡放滿了水。
她怔怔看著水從水龍頭裡涓涓流出,轉瞬即溢,猛地關掉了水龍頭。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直到洗到自己身上沒有了那種難聞的味道,舒晚這才從浴缸裡出來。
然而當她披好浴袍走出浴室,看到床邊那個高大男人身影的時候,她遽然之間就怔在了那。
她讓宋姨鎖了門。
但鎖得住旁人,鎖不住易辭洲。
她應該早有預料,在南沙灣包廂的時候,他的那股欲|火就已經燃了起來。
既然熄不滅,那就需要一股順服的清泉。
這股清泉,既然不能是外面的女人,那就只能是她。
易辭洲抬眼斜睨著她,喝了不少酒的面頰泛著淡淡的微紅,他懶洋洋地往後靠在沙發上,雙手自然地攤扶在沙發背上,說道:“過來。”
◎我親自去找她。◎
那話語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彷彿在極其有耐心地等待著她的行動。
臥室的燈被他調暗了,床頭的香薰蠟燭燃著淡淡的青草香味,整間房都溢滿了一種異樣的情調。
然而舒晚一丁點都感覺不到。
她緊縮在寬大的浴袍裡,站在原地,遲遲不肯挪步。
她想拒絕,又不敢。
只得這麼跟他不進不退地怠緩僵持,連一句話都沒有。
夜晚的時間雖長,但春宵卻短。
等得久了,易辭洲捏了捏眉骨,又重複了一遍,“聽不見嗎?把浴袍脫了,過來。”
他耐心壓著聲音,眼神迷離,似是給了她足夠的時間。
不過幾步之遙,舒晚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她害怕那種噩夢般的感覺。
正如易辭洲所說,離了助聽器,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窗外晚風還在徐徐不止,舒晚怔了一會兒,終於有了反應,顫著說道:“風大,有點冷。”
易辭洲瞥了一眼窗外,不動聲色地掀了掀眼皮,問道:“所以呢?”
僵持不下,他知道她在想辦法跟他斡旋,但是此刻他並不想和她變著法打太極,兩個結了婚的成年男女,關上門,還能做什麼?
舒晚讀到了他眼底的急不可耐,只能敗退一步,至少可以讓自己好過一些。
“我關上窗戶。”
她緊了緊浴袍領口,快步走到窗邊。
正想伸手去拉窗戶把手,忽地,就聽身後男人的聲音沉沉傳來:“別動,就站在那。”
下一秒,屋內的燈被關掉,只餘下床頭微弱的燭光。
舒晚一聽,手指觸碰到窗戶冰冷的金屬邊框時,整個人陡然間就滯住了。
她心口一提,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剛洗完澡的身體,緋紅得厲害,也顫抖得緊促。她緊緊攥著窗戶邊緣,聽著男人的腳步聲緩緩及近,每近一步,心跳就快一秒。
直到腰上纏上那雙熟悉的手,舒晚才覺得靈魂歸位。
她難受地想掙脫開,卻無能為力,於是側過頭,躲避著他的鼻息,“我真的冷。”
情意上頭,誰還聽得進這些。
易辭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