睬他,手已經伸到了車把手,眨眼功夫就下了車。
進了展廳,裡面燈光很暗,不大不小的展廳裡分佈了好幾座幕布,強光投影把梵高的作品在上面,形成一座巨大的藝術背景,讓人很快就沉浸其中。
舒晚站在巨大的幕布前,一時間竟忘了與誰在一起,不由踮起腳尖,回頭問道:“壯觀嗎?”
見她難得的滿眼興奮,易辭洲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唇,但到了嘴邊,卻嗤之以鼻:“不過就是個大幻燈片迴圈播放映,這麼多人趨之若鶩,我還以為有什麼特別之處。”
舒晚輕嗤了一聲,轉過身來,說道:“幫我拍張照吧。”
她沒說明用誰的手機。
易辭洲抵著下頜,略有不耐煩地拿出手機。
這個時節已經很冷,鏡頭裡,她穿得厚實,鵝黃色的大衣在燈光下映成了白色,再配上脖子上的棕色羊絨圍巾,露在外面的只有一雙眼睛和一對助聽器。
正是這麼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讓人不由忘記了她是個聾子。而又正是那一對礙眼的助聽器,時刻提醒著他,她是個離不開助聽器的聾子。
他凝神注視著手機裡的舒晚,滾了滾喉結,欲言又止。
隨意拍了一張,他把照片發過去,“好了。”
舒晚淡笑:“謝謝。”
說完,她又轉過身去,沒再跟他多言。
難得看到喜歡的東西,此時在這幽暗冗雜的展廳裡,她看得有些出神,一不留心就撞到了路過的人。
易辭洲視線一直追逐在她的身上,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到了身邊,冷聲道:“看路。”
舒晚垂眼看了看他握在胳膊上的手,挑眉道:“又怕我跑了?”
雖然展廳很大,但人多往來也很逼仄,易辭洲靜靜看著她,若有所思地點頭,說道:“別多想,帶你來,不過就是怕你憋出什麼病來。本來就是殘疾了,再憋出點問題,我賺的這點錢就全倒貼給你們舒家了。”
難得心情好,她也沒生氣,扯了扯嘴角玩笑道:“易辭洲,你沒錢娶什麼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