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隨著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她隱隱綽綽地感覺到似乎有腳步聲及近,明明就在耳邊,卻又遠在天邊。
“嘶……”她動了動脖頸,卻發現痠痛得很。
耳邊寂靜無聲,眼前愈漸光明。
整個腦袋都是嗡嗡響的,從頭到腳也是涼意四起。
舒晚眨了眨眼,待反應過來房子裡還有誰的時候,她猛地驚醒過來,伸手就去夠床頭櫃的助聽器。
然而抓了空。
“……?”
舒晚錯愕地抬眼。
清晨陽光下,易辭洲站在她面前,不冷不熱地看著她,手中把玩著她的那副助聽器,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易辭洲垂了垂眼,眼底的厭惡和冷漠一閃而過,然後逐漸將視線從舒晚身上挪開,看著窗外的晨曦,說道:“今天要去老爺子那,醒了就起來吧。”
舒晚聽不見,但是透過易辭洲的唇語,她完全知道他在說什麼。
她沉了沉氣,壓低了聲線說道:“麻煩,把我的助聽器還給我……”
易辭洲一聽,側目看來。
眼前的女人,一頭黑髮輕拂在肩頭,垂落過胸口,擋住睡裙勾勒出的溝壑,隱約透出真絲裡衣裡的白皙和粉嫩。
那張臉,美得像一幅畫兒,精緻如斯。
可偏偏的,呵,是老爺子威逼利誘他娶的,他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兩隻小小的助聽器在男人的手掌內像玩物一樣被撥來弄去,想到這,易辭洲只覺得煩悶燥熱得很。
既然聽不見……
“你這樣的女人,就算是躺在我床上……”他不耐煩地轉過身,隨手將兩隻小小的助聽器扔在了舒晚的面前,“……叫都叫不出來,我可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完,易辭洲沒有再看她一眼,便徑直走了出去,“砰”地一聲帶上了門。
舒晚看著他走出房門,雖然聽不見,但也能感受到門被關上時帶過的一陣冷風和震感。
她緩緩伸出手,緊緊地將助聽器攥在手心裡。冰涼的儀器,從掌心漫延著一股涼意,順著手臂傳到心尖,沒有一絲溫度。
清晨的微風吹拂進來,挽起窗簾的一角,掩蓋住了所有的聲音。
舒晚眼裡毫無波瀾。
她不緊不慢地戴上助聽器,輕輕捋了捋耳鬢的頭髮,冷言喃喃道:
“易辭洲,遲早有一天,我會離開你的。”
◎當時娶我,是有什麼好處嗎?◎
去易家的路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一個兩眼空洞地看著窗外,另一個雙目緊閉假寐小憩,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舒晚正盯著沿路風景發呆,突然說道:“有點熱。”
易辭洲剛從國外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整個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將座椅後背往後躺了躺,然後沉聲對司機道:“空調打低點。”
“是,易總。”司機抬手調低空調,又看了一眼後視鏡,見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便趕緊收回目光,悶頭專心開車。
空調風口呼呼吹著,迎面撲在臉上。
沒過幾分鐘,舒晚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捂著嘴,悶聲道:“又冷了。”
易辭洲:“……”
他睜開眼,不耐煩地抬腕看了一眼手錶,見時間還早,估摸著還有一段路程,便直接脫下自己的外套丟給她。
“別再說話了。”
舒晚也沒有客氣,她冷冷看了他一眼,接過他的外套,像被子一樣蓋在身上。
一股濃濃的煙味,還混著薄荷爆珠的調調。
“……”舒晚下意識地聞了聞,皺起眉頭。
不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