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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辭洲忽地恍然,疑惑道:“怎麼?”
易宏義掀起眼簾,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幾單生意,看似是援建東非發電廠,實則是我的洗錢途徑。”
話畢,易辭洲眼神遽然間驟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拿下的幾個海外大單,竟然都是在幫易宏義暗度陳倉,幹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已經深陷其中啊,可他卻茫然不知,就算他現在想要抽身,也已經脫離不了。
易宏義扯開嘴角,滿意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明天有批貨,你送出去,9點35分,獅嶺碼頭。”
“我不去。”易辭洲想都沒想。
“孩子,由不得你。”易宏義輕笑,“上了這艘船,你就洗不乾淨了。”
易宏義說得沒錯,這艘船,可不存在什麼金盆洗手,只要他想擺脫,那麼整個集團都會跟著他斷送。
老爺子精明得很,他賭的就是易辭洲跟他一條心,既然是姓易的,骨子裡的那種變態心理就一定會繼續傳承下去。
易辭洲氣得唇齒狂顫,他剋制著自己不衝上去給這糟老頭一拳。
可他現在還沒查出易宏義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能一直找到舒晚,所以,他不敢跟他硬懟。
他鎮定思量,沒再多說一句話,將自己手上的那杯早就涼透了的茶“砰”地置在桌上,然後掉頭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易宏義斜靠在沙發上,眼角皺紋如同溝壑一般斂起。
他反覆思忖著那個賬本到底被舒天鄺藏到哪裡去了。
可他找了太多的地方,甚至連舒天鄺以前住過的醫院洗手間下水道他都拆了,卻依然毫無蹤跡可尋。
正閉目養神,忽地沈特助敲門走了進來,神情嚴肅凝重地說道:“董事長,舒晚不見了。”
◎舒晚就是我的命。◎
易宏義復又睜開眼。
他怔目看著天花板,不緊不慢地說道:“又找不到人了?”
“是,突然就消失了,”沈特助搖頭,“我也問了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一個保鏢,說是進了南沙灣就沒了。”
“南沙灣?”易宏義微微皺眉,“那不是廖霍的地盤嗎?”
易辭洲把舒晚帶進了廖霍的夜總會,然後人就消失了……
這還真有些名堂。
廖家的話,他確實要給三分面子。
不過其實呢,只要舒晚安安靜靜地當個聾子,他也犯不著去跟廖鴻宴對著來。
易宏義擺擺手道:“算了,靜觀其變吧。”
老爺子這邊是暫時偃旗息鼓了,相反的,易辭洲卻坐立難安。
他再一次親手把舒晚送給了廖霍,雖然是以求她暫時的安穩,可這種感覺,無異於剔骨剜肉。
曾經,他可以每晚都看著她的側顏入睡,從她溼潤的睫毛,到她殷紅的嘴唇,都是他留過痕跡的地方。
那種饜足的飽腹感,正如他對她怦然升起的愛意,熱量而不自知。
然而,現在呢,一回到公寓,就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空曠和聽不完的迴音。
哪怕他發出一點聲音,都會在整個房間內無盡地漫延。
有那麼一瞬,他恨不得自己也聾了,再也聽不見聲音了,這樣,他就感受不到那種可怕的寂寥。
易辭洲回到臥室,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兩眼空洞無神卻難以入睡。
他太害怕閉上眼睛。
他怕他一旦睡著了,萬一舒晚有什麼急事找他,他聽不見她說話,更不聽見她哭啊。
可是仔細想想,她應該沒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就算有,也是讓他去死。
易辭洲默了片刻,正準備起身去陽臺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