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站在車門附近的陳時明。
見到陳其昭出來,他話也沒說就進了車。
上車後兩人都沒說話,陳時明拿著平板處理著工作,來酒吧接人這個無厘頭的舉動似乎不是很重要,甚至關於陳其昭,他也沒有過問的意思。
陳其昭早已習慣他的態度,不過這一次好一點,前世這個夜晚,陳時明也來接他,但兩人在酒吧內鬧得非常不愉快。
年輕時候的他頑劣貪玩到處惹禍,仗著家境為所欲為,愛憎分明,從不考慮是非因果。兄長優秀且人人敬仰,而他平庸普通且對生意場上的事情不感興趣。
可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註定會受到外界外人的比較跟猜疑……漸漸地,不知道從何開始,他開始在意外人的看法,受旁人引導以及叛逆驅使,與陳時明關係變差,與家人越走越遠。
今晚的事,起因是高考志願。
大哥希望他能為前途著想選擇適合進入陳氏集團的金融或相關管理專業。
而他卻認為大哥不尊重他的個人喜好,干涉他的選擇,強求他去選報所謂的前途。
在爭吵中互相曲解本意,爆發來得猝不及防,兩人不歡而散。
兄弟兩人都嘴硬,上輩子陳時明會來酒吧接人也是主動求和,未曾想在酒吧爆發更加激烈的衝突,後來的關係越加惡劣。
無論是因為專業的事跟家人爭吵,還是因為年滿18週歲可以在酒吧裡肆意放縱,18歲的自己稚嫩又天真,叛逆又驕縱,膽大無畏仗著擁有的資本橫行霸道,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草包。
而陳時明,卻在最好的年紀遭遇車禍半身癱瘓。
那時候陳時明剛剛車禍,陳家重點發展的專案出現大問題,資金鍊斷了,貨源被隔斷……緊接著他爸突發性腦溢血送醫,他媽悲痛過度住院查出癌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後他爸沒救回來,他媽腫瘤惡化很快也走了。
陳時明眼看著陳家的基業在他手裡分崩離析,最後無力支撐。
陳家倒了。
車窗關了,陳其昭覺得有點悶,他摸索著按下開關鍵,一偏頭忽然對上陳時明的眼睛。
陳時明正在看他。
“手怎麼回事?”陳時明目光下移。
男生外套捋起,外露的手臂上有著兩三道紅痕,似乎還流過血,在瘦削白皙的手臂上異常明顯。毛還沒長齊,學人抽菸喝酒,還莫名其妙地弄了一手傷。
陳其昭有點頭疼,冷風吹了之後清醒幾分,見他問,馬馬虎虎應付道:“玻璃杯碎了,不小心弄到。”
陳時明不經意間皺了下眉,“這麼不小心?”
“哦。”陳其昭:“喝得有點多,手滑。”
陳時明眼睛在他受傷的位置掃了掃:“那真有夠滑的。”
陳其昭見他在意,於是抬手給他看:“也還好,沒滑到大動脈。”
“劃到大動脈你還指望我來拉你?救護車這會都得在酒吧門口等你。”陳時明按捺著脾氣,沒想跟他吵,又問:“抽菸呢,誰教的?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陳其昭:“我沒抽菸。”
他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說:“……就拿著玩?”
陳時明險些被氣笑,玩什麼不好,玩煙?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沒有後話。
時隔這麼多年,陳其昭發現他跟陳時明說話也還那樣。
這種牽強的理由他自己都不信,更何況陳時明。
果然,兩人沒再交談,車內重歸寧靜。
車窗外風景穿梭,陳其昭微微側目,默不作聲地打量著陳時明。
比起上輩子車禍後那個滿臉胡茬神情抑鬱、最後吞藥死在某個雨夜的男人,這時候的陳時明意氣風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