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你說不用擔心孩子,一個個機靈得很,都有自己的主意。”
陳建鴻的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跟張雅芝說話期間,目光往陳其昭身上停留片刻,“是嗎?”
張雅芝道:“孩子懂事你就不能誇兩句嗎?”
陳建鴻還是那個態度:“得做出實績來,投資有錢都能做,能不能做好那才是實在。”
陳其昭重生後就沒見到陳建鴻,再一次見到陳建鴻的時候卻有種理應如此的感覺。現在這個時間點他們可能只是幾天沒見面,可在陳其昭的記憶裡已經是十幾年的時間,久到他差點想不起來的陳建鴻的模樣。
張雅芝是慈母,陳建鴻就是教科書般的嚴父。
自小陳建鴻就一副不言苟笑的模樣,嚴厲苛刻,對他的教育方式跟陳時明一模一樣。這種嚴厲的表達對於青春期的陳其昭來說就是個定時炸彈,他與大哥不合,跟父親的關係也不怎樣,甚至偶爾還故意挑事想跟陳建鴻對著幹,妄圖從這張嚴厲的面孔上看到其他的情緒。
可無論這麼鬧,在他眼裡陳建鴻就是家裡的一座山,直到某一天這座山塌了。
陳其昭至今還記得陳建鴻入院的那一天,那時候他站在急救室外的走廊裡,母親跟大哥焦急地與醫生交談,而他只會傻愣愣地站在那,甚至覺得急救室沒什麼,救過來就好了。
可哪有那麼多稱心如意,陳建鴻沒過多久就走了。
客廳裡並不安靜,張雅芝說話的間隙裡還在跟管家交流今晚的菜式,陳時明隨意地坐在沙發上,跟陳建鴻討論工作的時候還是那股欠揍的語氣的……如果不跟別人家比較,這樣大概也算他們這種家庭所謂的其樂融融。
張雅芝剛跟管家交代完事,一回頭髮現陳其昭沒像以往那樣直接上樓,而是選擇在客廳沙發邊角位置坐下,好像一下子離得很遠。
男生就靜靜坐在那,沒玩手機,沒摻和陳建鴻跟陳時明的對話。
少了色厲內荏,安靜又懂事,張雅芝感到欣慰的同時又多了幾分距離感。她莫名對自己這種感覺感到奇怪,孩子懂事明明是件好事,她怎麼越想越遠了?
可到吃飯的時候,這種感覺更甚。
陳其昭:“我吃飽了。”
張雅芝急忙道:“別忘了吃藥,還有你中午是不是忘了換藥?”
“知道。”陳其昭拿著手機,“我就先上去了。”
說完人就走了,張雅芝把目光放到陳時明身上:“你跟你弟又吵架了?”
陳時明詫異地看向他媽,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我不認為我們兩個吵架還能相安無事坐一桌吃飯。”
他說完又道:“但他今晚確實很安靜。”
陳建鴻挪回目光,“他做的那個專案不順利?”
陳時明想了想道:“小徐跟我說進展還不錯。”
張雅芝想不清原因,排除幾個直接原因後問陳時明:“那他做專案的錢哪來的?”
陳時明微頓,看向張雅芝:“不是你給的?”
張雅芝看向陳建鴻。
陳建鴻直言道:“我沒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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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其昭上樓後才有點放鬆的感覺,他怕再坐一會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陳建鴻剛剛出差回來,他沒想在那樣的場合裡鬧出不愉快。
印象裡一家人能和睦坐在一起吃飯大概只有他上初中那會,當時陳建鴻跟陳時明的工作也沒那麼忙,放學回家偶爾還能一起。後來陳建鴻跟陳時明工作越來越忙,回家吃飯的時間點經常對不上,就算聚在一起吃飯,多半也是在談工作。
年輕的時候自己不理解,在家還談工作,他們怎麼不直接把公司搬家裡?
後來跟陳時明的矛盾越來越大,飯桌上任何一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