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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陳其昭與他碰杯,當著他的面把酒喝了,又道:“你不幹?”
“幹!”劉凱一整個喝暈了,一頭悶下去半天沒說話。
跟這些人喝酒簡單多了,上輩子在商場遇到的老狐狸更多,哪像這些年輕的小屁孩,逞這英雄拼酒量,稍微多說幾句就老老實實喝了酒。陳其昭微微仰著頭,頂上的燈光閃爍刺眼,他把酒杯放下,旁邊已經有人替他滿上。
陳其昭突然想起上輩子喝到胃出血的時候。
年輕時跟狐朋狗友喝多酒,總以為自己的酒量高人一等,可事實上這樣的資本到了商業局上,只會變成某些人利用的工具。老狐狸們會笑臉盈盈地說著好話,誇讚你捧著你,讓你不由自主地進他們的圈套,最後趁著你喝醉酒的時候從你口中騙取更多的承諾或者是把柄。
陳其昭被騙過很多次,自以為是、年輕、自負、總以為自己能做得很好,實際上什麼也不是。
最大的一次虧是因為喝酒喝醉,隨口說出的一句機密,使得當時較為重要的一個專案被人利用,幾乎潰敗。他記得自己垂頭喪氣地回到家中,陳時明就坐著輪椅在客廳裡看著他。
略微狹小的公寓,滿臉胡茬的兄長。
他喝得爛醉如泥,與陳時明大吵一架,最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自那以後,他開始變得小心謹慎,嚥下吃過的虧,到後來百倍奉還。
確實,他沒什麼優點,人也廢物。
家人在世時候,他每天都在找事搗亂。
他自信地以為等到他有所成就的時候能讓陳時明另眼相看,但陳時明死了。
之後他喝更多了,人也變了。
直至喝到胃出血,一個人躺在醫院裡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孤獨。
陳其昭盯著酒杯中啤酒的浮沫,他心想著這輩子要是真喝到胃出血,張雅芝可能會哭著罵他,陳建鴻只會板著臉,估計還會跟陳時明再吵一架。
不過結果好一點,住院的時候估計也有人看。
他胡思亂想著,忽然就想到醫院裡那拿刀穩重的手,沈於淮平靜的側顏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這時候有人道:“喝完要不要去會所玩玩,叫幾個人來陪陪?”
“也行啊。”程榮低頭看了下手機,“不然等會吧,麟仔說他快到了,讓我們等等他。”
有人道:“他這可夠久的,這都過去多長時間?怎麼才到啊?”
程榮把聊天記錄給其他人看:“這沒辦法,他那邊過來我們這至少40分鐘,之前他一直沒能走開,這不十五分鐘前才給我發的訊息,說快到了。”
陳其昭原本想走,聽到顏凱麟要來就又停了主意,“他從哪來的?”
“好像是西區那邊吧,我問問看。”程榮剛把訊息發過去沒多久,就看到顏凱麟發過來的新訊息,“我靠,他說是沈於淮送他過來的。”
陳其昭略微幽深的眼看向程榮,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認:“沈於淮?”
劉凱的酒醒了大半,“我去?沈於淮要過來??有沒有搞錯,他那人來我們這幹嘛?”
陳其昭握著酒杯的手鬆了幾分,“到哪了?”
“快了,剛說已經到凱旋路了。”程榮說完看到顏凱麟的訊息,“到了。”
劉凱道:“估計就送他過來,應該不會進來吧?”
陳其昭眸光一停。
酒吧外,沈於淮的車進了停車場。
顏凱麟開門下車,瞥見沈於淮還坐在駕駛座上,剛想說句謝謝,就看到沈於淮從駕駛座下來,當著他的面鎖了車門。
昏暗的夜裡,沈於淮垂目看了眼手機,而後將手機放進衣兜裡。
眼鏡下略微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