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飛機起飛發出巨大的嗡鳴聲,他才閉上眼睛,許久也沒說話。不知是因為飛機上升時遇到氣流太過顛簸, 還是因為楊煊提到這段往事,他忽地又有些犯起心悸。
心率和呼吸都快得不正常,他把臉偏向窗戶,竭力平靜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楊煊伸手握住他時,他蜷縮起微微發顫的指尖。
手指太涼,楊煊察覺出不對勁,偏過頭看著他:“怎麼這麼涼?”
湯君赫睜開眼,把指尖攥得更緊一些,低聲道:“飛機顛得不太舒服。”
飛機飛行時噪音太大,一時楊煊並沒聽清他在說什麼,頭低下朝他偏過去,“嗯?”了一聲,湯君赫歪過頭靠著楊煊的肩膀,搖了搖頭,沒說話。楊煊也就不再問,手伸到他額髮下試了試溫度,覺得沒大礙,上身又靠回座椅靠背。
湯君赫靠著他,臉頰貼著他的肩膀,楊煊的體溫透過襯衫傳過來,他感覺到心悸緩下來一些,過了一會兒叫了一聲“哥”。
楊煊正隨手翻閱飛機提供的航空雜誌,聞聲垂眼看他:“嗯?”
湯君赫說沒事,目光移到楊煊手裡的雜誌,那頁雜誌上印著某個品牌的汽車廣告,但楊煊很快就翻過頁。湯君赫對汽車並不感興趣,他闔上眼,靠著楊煊的肩膀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心悸的症狀已經消失,飛機正在下降,湯君赫抬眼看了看楊煊,見他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他直起身,伸手拉開飛機窗戶的擋板,朝下看去,南方已經進入夏季,觸目所及之處一片蔥鬱,高空處也能感受到炎炎烈日的氣息。
轉回頭時楊煊也已經睜開眼,也許因為剛睡醒,雙眼皮上的那道褶因此顯得更深一些。湯君赫的心跳又開始快起來,不是心悸那種急促的頻率,而是很有力地在胸腔內躍動,咚,咚,咚。他直直地看著楊煊,在這一刻產生了一種近乎奇異的感覺,他和他哥哥楊煊,他們正在戀愛,這種想法讓他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