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的自主招生考試開始了,湯君赫報考了國內最好的兩所大學,他的在校平均分很高,又有奧數成績加持,很順利地透過了學校的初審。
而就在他參加學校初試的那個週末,楊成川的手機上突然收到了一條令他火冒三丈的簡訊。
簡訊上說,他的兩個兒子正在搞同性戀。
作者有話說
爸爸的態度我覺得還是很好猜的……為防引起恐慌,提前說明一下,暫時還沒到破鏡的部分……
第六十九章
楊成川一陣惱火,當即就將電話撥了回去,但那邊卻遲遲沒有接聽。
掛了電話,楊成川怒火中燒,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令他惱火的並不是“兩個兒子搞同性戀”這件事本身,恰恰相反,他壓根就不相信這條簡訊中的任何一個字。他覺得這條沒頭沒腦的簡訊是無中生有、惡意誹謗、荒唐至極!這條簡訊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和汙衊。
然而,楊成川這股怒火只持續了半小時不到,電視臺有記者過來採訪今年潤城的防汛工作,對著鏡頭,他臉上不見絲毫怒意,又變回了一貫的溫文爾雅的公眾形象。等到晚上回家,那條簡訊的內容在他腦中就只剩下些許殘渣,已經威力全無了。
但一坐到飯桌上,看著面前的兩個兒子,那條令人生惡的簡訊又不失時機地在他腦中冒了出來。楊成川嘴上對這件事字句不提,但卻忍不住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沒想到這一觀察,還真讓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小兒子一直比較親近大兒子,這是楊成川一直以來都有所察覺的,但直到今天他才注意到,湯君赫對楊煊的態度,那簡直不叫親近,說“在意”或許更恰當一點。從坐到飯桌的那一刻起,湯君赫的眼睛就有一下沒一下地瞄向楊煊,他的眼睛很大,眼珠又黑,眼神藏也藏不住。
楊成川吃過晚飯,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湯君赫的眼神讓他想起了當年的湯小年。二十歲出頭的湯小年曾經就是這樣看著他的,眼神純真又熱切,藏不住的喜歡像是要滋滋地朝外溢位來。
楊成川忍不住對湯小年旁敲側擊地問:“你覺不覺得君赫有點太依賴楊煊了?”
湯小年一聽就來氣了,罵道:“還不是你自己造的孽!”
楊成川自知理虧,一提到當年他就識趣地不吭聲了。但儘管嘴上不說,他腦子裡卻沒停止琢磨。小兒子也許有些問題,但對於大兒子楊煊,楊成川確是絲毫沒有懷疑。
“剃頭挑子一頭熱”,楊成川一早就用這句話跟陳興形容過兄弟倆之間的關係。雖然小時候的楊煊的確挺寵這個弟弟,但自打楊煊長大之後,尤其是他母親去世之後,他的性格就變得愈發不冷不熱。先前為了改善楊煊對於湯君赫愛搭不理的態度,他還不止一次地找楊煊談過話。若說楊煊對於湯君赫有什麼超出兄弟情誼的感情,楊成川是斷然不信的。
楊成川不止自己琢磨,還特意就此事問了陳興:“你覺得楊煊和君赫的關係最近是不是變好了點?”
陳興覺得有些奇怪,他半個月也不一定能見到兄弟倆一次,楊成川天天都能見到自己的兒子,怎麼還來問他這個問題?但他還是笑呵呵地答:“小煊越來越有當哥哥的樣子了,君赫嘛,就一直就像個小孩兒,上次送哥哥去機場的時候,還過去牽著手一起走,兄弟倆的關係真是越來越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要說以前,就算親眼目睹了兄弟倆牽著手一起走,楊成川也只會為兩人之間關係緩和而感到欣慰,但現在,一聽陳興這樣說,他臉色大變,心臟陡然沉了下來,怒道:“真是胡鬧!”
陳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火氣嚇了一跳,趕忙問:“怎麼了?”
楊成川語氣不佳道:“這麼大了還在街上牽手,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