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局,輸的那方罰酒,說起來最終目的還是喝酒。
“任澤凱你是不是不會啊?”麥澤不遺餘力地為他倆創造機會,“湯湯,你倆一組吧。”
湯君赫剛想說“我哥也不會”,就聽見楊煊語氣坦然地說了句“我也不會”。
“哎?”麥澤愣了愣,“那煊哥,我跟你一組好了。”
“為什麼要這麼分組?”楊煊笑了笑,看著麥澤問。
“啊,那個……”麥澤有些語塞,他在聚會中一向是組織者的角色,但楊煊一開口,儘管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但卻讓他有些拿不準主意。
“你們倆誰更厲害一點?”楊煊若不經意地問。
麥澤和湯君赫同時開口。
——“不相上下。”麥澤說。
——“我。”湯君赫說。
“麥澤你要不要臉啊?”丁黎笑著拆麥澤的臺,“不相上下,你好意思說!”
“確實是不相上下啊!”麥澤大聲說,但隨之又心虛地弱下語氣,“好吧,確實是湯湯厲害一點……”
“那公平起見,”楊煊的手還是搭在湯君赫的肩膀上,側過臉,微低著頭看向湯君赫,“你自己選吧。”
“我跟你一組。”湯君赫看著楊煊說。
“行吧。”任澤凱笑笑。
麥澤覺得自己搞不懂湯君赫,他打心眼覺得任澤凱這人還算靠譜,長得好,涵養也不錯,從不擺圈內人那些架子。然而湯君赫卻看都不看一眼,話裡話外都是推辭的意思。
人總不能一輩子困在第一段感情裡吧?麥澤覺得自己有必要找時間和湯君赫談談。
而與此同時,湯君赫正橫過手機,用手指在螢幕上圈圈畫畫,正給楊煊講橋牌規則,也許是因為酒吧太吵,兩人站得很近,楊煊低著頭,偶爾在螢幕上點一下,說一兩句話,看上去聽得很認真。
麥澤掃了一眼這個畫面,他覺得兩人之間過於親暱,而這種親暱在成年的兄弟之間並不常見。尤其是,他並沒有見過湯君赫這個樣子,卸去所有的疏離、防備,主動跟某一個人靠得很近,連話似乎都變得比以前多上許多。這是他沒見過的湯君赫。
如若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兄弟關係,他會以為他們是情侶,麥澤心頭掠過這種想法。但他隨即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絕對是想多了。
玩了三局,幾個人輸輸贏贏,幾乎全都喝了酒。第三局,湯君赫手氣不佳,用盡技巧也無力迴天,輸了,麥澤給他倒了滿滿一杯紅酒,說我們湯醫生酒量相當可以,這點喝下去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湯君赫有些猶豫要不要喝下去,因為楊煊並不喜歡他喝酒,正當他握著杯子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這時劇烈地震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科裡的電話,他接起來,那邊的護士急匆匆道:“湯醫生,你現在有事嗎?薛主任要你趕緊過來!”
“我這就去,”湯君赫立刻鬆開握著杯子的手,從座位上起身,“發生什麼事了?”
“薛主任的朋友被人捅傷肺部,救護車正往這邊送呢。”
掛了電話,麥澤抬頭問:“又去醫院?今天不值班,怎麼還有手術?”
“薛主任的朋友出事了,”湯君赫一邊說話一邊翻出打車軟體,“我得趕快過去。”儘管今天並不是他當值,但薛遠山的事情他不能坐視不理,薛遠山是他的老師,對他有知遇之恩,並且他還救過楊煊。
“我跟你一起去。”楊煊將手裡的牌放到桌上,也站起身。
“可是來不及叫代駕了。”湯君赫說。楊煊喝了酒,沒辦法開車,誰也沒料到他會忽然被叫到醫院。
“先打車吧,一會兒我回來再說,打到了沒?”
“在叫了。”湯君赫看著螢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