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沒有。”
“那有沒有追趕行為?”
“沒有。”
“也就是說,是他自己嚇得跑了?”
“嗯,他那種人,只要見到自己打不過的人,會很快逃跑的,”湯君赫說,“所以,才會只找小學生下手。”
“找小學生下手是指?”
“他是戀童癖,利用職務之便,試圖侵犯過很多小學生,這你們都沒查出來嗎?”湯君赫的語氣中掠過一絲嘲諷。
“你不是小學生,那怎麼解釋他跟蹤你的事情?”
“六年前我是啊……”湯君赫說。
兩名做筆錄的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聽到他這樣說,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周林的租處藏著那麼多湯君赫的照片,從稚嫩的兒童期到青蔥的少年期,全都是模糊的偷拍。
“那當時為什麼會去那片工地?主路的監控顯示,周林是跟在你後面拐進那條小路的,那條路現在已經不用於交通了,你帶著他到那裡有什麼目的?”
“不用於交通,但也可以走那條路回家,那裡很安靜,我喜歡安靜的地方,沒想到他跟著我過去了。”湯君赫平靜地說,“不是我帶著他過去的。”
“在明知道他可能會傷害你的情況下,還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知道他可能傷害我,我就一定要躲到家裡哪都不去嗎?”湯君赫不動聲色地反駁。
……
做完筆錄,湯君赫依據警察的要求,按了手印,做了指紋,然後又照了照片,這才被帶著走出去。
他的手心上全是冷汗,走出來之後才感覺到後怕。
他跟在那個女警察的後面,在腦子裡措辭了一番,才出聲問:“姐姐,這件事情我們會承擔責任嗎?”
一個漂亮的男孩放軟了語氣跟自己講話,任誰聽到都會不自覺心軟,但女警察開口的瞬間,腦中掠過他做筆錄時的那個眼神,便將語氣放冷說:“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暫時只有你哥承擔打架鬥毆的責任。”
“可是他該打。”走了兩步,湯君赫又說。
女警察回頭看他一眼:“小朋友,治安社會,有事找警察。”
湯君赫默不作聲了,過了一會兒又問:“那我哥會怎麼樣?”
“考慮到你們是未成年人,死者身上的能辨認出的傷也夠不成輕傷,拘留三天。”
湯君赫有些慌神,他想起湯小年險些被拘留的那天。他不知道看守所裡是什麼環境,但想來也不會多好過——楊煊是為他打人的,要坐牢,也是他去才對。
“我可以替他去嗎?”湯君赫問。
“坐牢可以替人坐嗎?”女警察回頭看他一眼,“不可以,所以拘留也不能替。”
也許楊成川可以解決這件事,湯君赫想起湯小年當時被放出來,就是給楊成川打了電話。對於自己的兒子,楊成川不會坐視不理的,想到這裡,湯君赫稍稍放下心來,默不吭聲了。
楊煊不是第一次因為打架鬥毆進派出所了,那個做筆錄的女警察對他的底細摸得已經一清二楚,這時走過去,用半開玩笑半正經的語氣和他說:“楊公子,都不是第一次進來了,怎麼樣,這次拘留三天體驗一下?”
楊煊滿不在乎地說:“好啊。”
“對不起,”湯君赫坐到楊煊旁邊,小聲說,“你給你爸打電話吧。”
楊煊轉頭看著他,眼底藏著一絲戲謔。
“或者我打,我來說,”湯君赫低垂著眼睛說,“我會說清楚的。”楊煊是為了他才打架的,他會在楊成川面前為楊煊洗脫責任的。
“不用。”楊煊還是那句話,然後摸出手機給楊成川的司機打電話——這種事情,楊成川一般都會直接派司機過來,他是斷然不會親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