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習以為常,在夢裡他也經歷了從竭力掙脫到放棄抵抗。
他的青春期來勢洶洶,完全無法剋制這種夢境的出現,以及一次又一次夢遺的發生。
也許我真的和周林是一樣的人……每次從夢遺中醒過來的時候,湯君赫都會盯著眼前的黑暗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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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某個工作日的晚上,楊成川突然在飯桌上宣佈了一個重要的訊息:“上次說那個周林,我派人去他們學校查了查,倒是查出來了一些東西,估計下個周,學校那邊就會讓他走人了。”
“查出什麼了?”湯小年停下筷子,問他。
“一些家長的投訴。”楊成川顧忌著自己的小兒子在飯桌上,怕這些訊息會給他帶來心裡陰影,便說得有些隱晦。
沒想到湯君赫突然主動抬頭跟他說話:“是查出他侵犯過別的小男孩嗎?”
楊成川沒想到他說得這樣直白,一時有些愣住了,過了兩秒才定了定神,說:“也沒有那麼嚴重,我估計,這人算是有賊心沒賊膽,一旦有家長投訴,他怕丟了工作,就很快收手了。學校那邊,因為他在教育局有個親戚,總是想著息事寧人,畢竟也沒有直接證據……”
“也許他得手過,”湯君赫罕見地主動跟楊成川說話,“只要那些男孩不敢告訴家長,他就會有恃無恐,先是試探,然後再侵犯。”
楊成川沒想到自己的小兒子說起話來會是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風格,過了幾秒鐘才說:“那也說不好,但沒證據的事情,查起來也不容易。而且,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兩起投訴都發生在你之前,你媽媽去過學校之後,再後來就沒見有家長到學校投訴了。”
“都這麼多年了,那些投訴還有用嗎?”湯小年更關心能不能讓周林丟掉工作。
“這倒沒問題,”楊成川很有把握,“只要找到把柄,就能讓學校把他辭退了,警察局那邊我也派人也聯絡了,但是沒什麼結果,定罪的希望不大。把他辭退之後,再取消他的教師資格,這樣他之後都當不了老師,也算給他一點教訓吧。”
“嗯,”湯小年附和道,“這種敗類還當什麼老師。”
湯君赫垂著眼睛說:“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