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哈哈大笑道:“湯醫生你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湯君赫自然是解風情的,但這個風情並不適合在此時此地解,所以他只能裝傻繼續低頭吃意麵。他餘光瞥見他哥哥的手指間夾著一支菸,是麥澤剛剛遞過來的,楊煊並沒有抽,這時在桌上輕輕地點了兩下。
任澤凱也笑,說“沒關係,挺可愛的”,說完察覺到一旁有目光落在他臉上,帶著些許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他側過臉看向楊煊,跟那道帶著打量意味的目光撞上。
任澤凱是表演系科班出身,對於人的情態和神色有過一些並不太深入的研究,但在這一刻,他從那道目光裡看出了一些領地意識,儘管楊煊在和他對上目光後笑了一下,似乎刻意收斂了自己身上的那種壓迫感,但任澤凱仍然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這時麥澤順著任澤凱的眼神看過去,頓時想起還要介紹其他人,立刻介紹說這是湯湯的哥哥楊煊,那是丁黎,應茴,蔣正朔。
“湯醫生的哥哥是做什麼的啊?”任澤凱挺好奇地問。
“之前是在部隊?”麥澤隱約聽湯君赫提過一嘴,不太確定地看向楊煊。
“是。”楊煊很簡短地說。
“是特種部隊。”湯君赫這時抬起頭,不露聲色地補充道。
一桌人頓時都看向楊煊——特種部隊啊,只在報紙和電視上出現過的那種。任澤凱做了個挺誇張的表情,繼而笑著說:“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麼?”麥澤給他倒了酒。
“沒事,看著挺特別的。”任澤凱嘖了一聲,“其實我特想演那種特種兵的片子,可惜沒人請我。”
“你的人設不是文藝片男神?”麥澤笑起來。
“算了吧。”任澤凱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說完又想起此行目的,看向湯君赫說,“湯醫生在胸外啊?本來還想以後有什麼病可以去找你呢,但你這科可真是……”
“他是八年臨床博士,你以為只會看胸外的病啊?”麥澤有意為他創造機會,“心肝脾肺腎,只要你身上長了,他都能看,來,加個微信,以後讓湯醫生給你普濟vip的待遇。”
“真的嗎?”任澤凱從兜裡拿出手機,調出加好友的介面,笑道,“普濟vip的待遇?”
“湯醫生說了算,”麥澤看著湯君赫笑,“能不能給?”
湯君赫想了想說:“普濟對所有病人都一視同仁的。”
聞言,麥澤差點被嘴裡的食物嗆到,咳了好幾聲,湯君赫聽到楊煊低笑了幾聲,然後抬起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他肩膀上,還揉了揉他的頭髮。
“完了完了,湯醫生做手術做傻了,”麥澤好容易停下咳嗽,喝了口水說,“快加吧,加完我們玩橋牌。”
當著其他人的面,湯君赫不好直接拂了麥澤的面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沒摸到手機,這才想到先前蹲下繫鞋帶時,把手機遞給了楊煊,讓他幫自己拿著。
“哥。”湯君赫轉過頭,低低地叫了一聲。
楊煊把另一隻手伸過來,他拿了兩隻手機,交疊在一起,款式和顏色都一樣,湯君赫想當然地拿了上面那隻,但他用指紋解了鎖,才發現並不是自己那隻手機的介面。
他轉過頭看向楊煊,把手機的介面抬高了一些,想讓楊煊看到後把兩隻手機換過來,但楊煊只是垂眼瞥了一眼,然後挑了一下眉梢。
看出他並沒有要換過來的意思,湯君赫硬著頭皮調出軟體的介面,加上了任澤凱。
服務生過來收拾桌上的殘局,麥澤招呼著幾個人一起過來玩橋牌。玩橋牌的年輕人並不多,但從幾年前起,這就成為他們聚會的固定專案,起因是麥澤找了個橋牌世界冠軍的女朋友。後來女朋友分手了,但這個娛樂專案卻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