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楊煊又屈起手指敲了幾下門,仍舊沒有反應,他抬手按了兩下門鈴。
屋裡沒人?楊煊眉頭微蹙,凝神聽了聽屋裡的聲音,的確沒有一丁點動靜。
他特意在工作日的白天過來,就是想要避開湯小年,但現在看來,湯君赫也不在家。難道又像前年暑假一樣,出去給人補課了?楊煊略一思忖,轉身下了樓。
第二天,他選了稍晚的時間過來,屋裡仍舊沒人。他很快推測到,或許湯君赫並沒有回來過暑假,他忽然想到他曾經直白地說過自己很想離開潤城,說這話時,他眼神裡的渴望極為赤裸。
當晚,楊煊的外公打來電話,關切地問他:“手續都辦好了嗎?”
“還沒,”楊煊說,“這兩天沒見到人,明天週末再去一趟吧。”
事實上這次他回國,他外公起先並不同意,老人家原打算為楊煊報一個暑期夏令營專案,讓他提前接觸大學生活。楊煊的外公是一個控制慾很強的人,大抵楊煊性格中的一部分遺傳自他。
一年前,楊煊一到美國,他外公便替他拿定主意,要他先讀一年預科,然後再申請學校,這樣時間更充裕些。儘管依照楊煊的託福成績,他可以申請到一所不錯的學校,但卻並不能達到他外公的要求。
楊煊是喜歡自己拿主意的人,楊成川在世時又一貫對他放養,所以初到美國,楊煊只覺得拘束,卻又不能跟他花甲之年的外公正面起衝突。
幾天前,他藉口自己已經成年,想要把國內的戶口獨立出來,他外公這才鬆口允許他回國:“也別獨立了,直接銷掉吧,反正以後也不回去了。”又叮囑他辦完早早回去,不要耽誤參加暑期夏令營。
第三天上午,楊煊見到了湯小年,在講明來意之後,湯小年回屋翻找戶口本。
楊煊站在玄關處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家,除了他以往住的那間房,其他房間都大敞著門,看來湯君赫依舊不在。
湯小年找出戶口本,見他的目光落在湯君赫那間屋子,冷淡地說:“他暑假沒回來,留在學校做實驗。”
楊煊未置一詞地接過戶口本,同樣淡漠地道謝,轉身出了房門。
想要查出湯君赫的去處並非一定要透過湯小年,事實上,他的確不想跟湯小年多言。
楊煊斜倚著電梯牆壁,漫不經心地翻開戶口本,楊成川已經銷戶,第一頁是湯小年,第二頁是他自己,他繼續往下翻,在翻到湯君赫那一頁時微怔了一下,那上面寫了四個字:遷往燕城。
考去了燕城?那看來考得不錯,楊煊腦中冒出這個想法。電梯停至一樓,他合上戶口本,直起身走出去。
本區派出所離得很近,走路過去也不過十多分鐘。他到時,趙研已經等在派出所門口,見他過去,很親暱地拍他肩膀。
“怎麼樣啊在國外?”趙研遞給他一支菸,笑著問。
“一般。”楊煊自己點著火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
“去哪個學校?”
楊煊說了學校的名字,趙研顯然被震驚道,握拳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操,這麼牛逼,可以啊。”
辦理銷戶時,工作人員翻開戶口本,因為認識楊煊和趙研,很自然地攀談起來。看到湯君赫那頁上的幾個字,她說:“你弟弟去年把戶口遷到學校了,也是我辦的手續。”
楊煊還未來得及問,趙研便興致勃勃地說:“你那個挺漂亮的弟弟?考去哪了?”
“去燕城醫科大了,”那人接話道,“全國最好的醫學院,如果能留在燕城工作,以後戶口應該不用遷回來了。”
“學醫?”楊煊這才開口問。
“是啊,你這個做哥哥的還問我啊,”那人笑著說,並不放在心上,繼續道,“聽說是八年制臨床博士,這個分數如果去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