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聽也懵了,扯了扯湯君赫的衣服說,“你哪來的電話?”
當著楊成川的面,湯君赫勉強恢復了鎮定,他垂著眼睛說:“我沒有電話,電話也不是我打的。”
楊成川一聽便怒火攻心:“那是馮博的爸爸騙我是吧?”
“我不知道。”湯君赫說。
楊成川做了個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壓下了火氣,盡力心平氣和道:“君赫,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事情可不算少。你現在把事情的原委跟我講清楚了,我還能提前幫你在背後疏通一下,等到警局那邊把事情定性了,上了電視臺上了報紙,誰也救不了你。”
楊成川有意誇大事態的嚴重性,想將真相從他口中嚇出來,但沒想到湯君赫仍舊無動於衷地說:“我說過了,我不知道。”
倒是湯小年被嚇住了,催道:“有什麼你就說,別闖了禍還不知道怎麼收拾。”
楊成川沒料到他這般油鹽不進,他憋著一肚子火氣,想了想,扭頭對著楊煊的房門喊:“楊煊,你出來一下,有事問你。”
片刻後,楊煊將門拉開,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你過來坐,”楊成川指了指沙發的位置,“你弟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楊煊走過來,坐到湯君赫的旁邊,離他有一人的距離,他的語氣裡明顯透著不耐:“我怎麼可能知道?”
楊成川勃然大怒:“都不知道,所以是馮博他爸故意傳瞎話陷害你的嗎?”他站起來,先前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火氣這下一併爆發出來,“上次是偽造正當防衛現場,試圖殺人,這次又聯絡毒販製造偽證,你才多大?你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多作惡的歪心思?你不說是吧,那別說了,這次發生什麼後果我都概不負責,你們該判刑的判刑該坐牢的坐牢,我不會再摻和。”
湯小年徹底被嚇住了,她臉色大變,惶急地催著湯君赫:“你倒是說啊。”
湯君赫低著頭默不吭聲,除卻蒼白的臉色,全身上下只有兩片顫動的睫毛能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
“我來說吧。”一陣靜寂後,楊煊開口了,“我只說我知道的。元旦那晚,馮博給了我——”
“我來說。”他才剛開了個頭,湯君赫突然出聲打斷他。
“我來說。”湯君赫又重複了一遍,“我自己說。”他嚥了咽喉嚨,“元旦那晚,馮博打著做遊戲的名義,讓我抽那支菸,因為是遊戲的懲罰,我沒辦法拒絕。多虧我哥執意攔住,遊戲才沒繼續下去。後來我覺得那支菸有問題,就想辦法撿了回來……”
他說到這裡時,楊煊微微偏頭瞥了他一眼,只這一眼,他陡然停下來不說了。因為他讀懂了那個眼神的意思,楊煊在告訴他不要說下去了。
“繼續。”楊成川皺著眉道。
原本打算說清事實,但在接收到楊煊的暗示之後,湯君赫改變了自己的表述:“後來,我為了警告馮博,騙他說我要報警,他相信了之後,就從我這裡偷走了那個煙盒。”
“那用馮博的手機給毒販打電話是怎麼回事?”楊成川的眉頭越皺越緊,站起來走動著說。
湯君赫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他下意識地瞥向楊煊,楊煊卻並沒有再看他。正當他拿不定主意時,楊煊幾不可見地搖了一下頭。
湯君赫這才開口:“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楊成川半信半疑,又問楊煊,“楊煊,你聽他說的對不對,有沒有你要補充的?”
“沒有。”楊煊簡短地說。
雖然沒有百分百相信湯君赫所說的話,但這番話還是令楊成川產生了動搖。畢竟,馮博上次騙湯君赫上山就是確有其事,保不準這次會不會為了摘清自己而向他爸撒謊。何況在他一貫的印象中,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