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來,所以還是得靠即將嫁入燕王府的郡王妃二姐才行。
宛琴撇著嘴評價今日的冊封禮:“二姑娘倒還端得住,只是禮數上生疏些,但有女官與內官們的指引,並沒有出差錯。可太太就有些撐不住場了,我瞧她慌裡慌亂的樣子,好象總擔心會哪裡出差錯,在貴人面前出了醜。她會擔憂,我也能明白,謝家畢竟根基太差了。二老太爺生前雖然進過翰林院,卻在散館後不曾任官就直接辭官歸隱辦學了,家裡真正發家,還是在老爺中了進士,又娶了曹氏太太之後。
“商人的規矩老爺太太是懂的,一些尋常讀書人家的規矩,二老太太與姑太太心裡也明白,可這名門世宦之家的規矩,謝家懂得的就不多了,更別說是皇親國戚的規矩了。若是在曹家,象今兒這樣的冊封禮,承恩侯夫人也好,從前的平南伯夫人也好,都絕不會有半點驚慌。家裡都早有成例,該怎麼辦,用什麼東西,全都明明白白的,無論是哪位太太夫人主事,照著成例來辦就是了。哪裡會象太太這般,慌慌張張的……”
不等她說完,謝映芬就板著臉打斷了她的話:“姨娘慎言!今兒是什麼日子?你怎麼昏了頭胡說八道起來?!方才你還說,讓我多巴結二姐姐,討好她,好讓她為我尋一門好親事,如今你倒口沒遮攔地笑話起太太來了?!若是叫二姐姐聽見,你以為她會饒了你?!”
宛琴連忙住了嘴,訕訕地道:“我也不是有意,不過是順嘴一說……”
謝映芬冷笑:“順嘴說出來的話,才是真心話呢!我近日見姨娘在太太面前禮數週全,只當你已經忘了什麼姓曹姓程的話,牢記自己已經是謝家人了,沒想到你心裡其實還是覺得曹家最好,謝家只是沒根沒基的暴發戶,所以逮著機會就要笑話謝家!可姨娘也不想想,哪個世家豪門不是起於微末?!曹家剛開始發家時,還不如謝家呢!好歹謝家是書香門 力勸
謝映芬最怕的就是生母宛琴從小兒生活在曹家,腦子裡對於曹家的富貴根深蒂固,總盼著哪一日又能沾上舊主的光。
先前曹家風雨飄搖時還好,宛琴不是個蠢貨,也怕惹禍上身,因此閉口不提自己是曹家出身。如今曹家似乎又緩過來了,還有個太子在,廢儲的事受到朝臣反對,遲遲沒有下文,令外人以為他們還有未來,宛琴便又生出了僥倖之心,不說要重投舊主懷抱,棄了正興旺的謝家,但言談間偶然也會重新提起舊事來。
謝映芬早就想要找機會再敲打生母幾句,讓她死了重新依靠上曹家的心。同時,她也知道自己的婚事幾乎已成定局,眼下家人沒有明著提起,不過是顧慮到楊淳一家就住在謝璞官邸中,一旦挑明瞭婚約關係,她與楊淳這兩個當事人相處起來會尷尬,她更不好時常往二房長輩們跟前去獻殷勤了,所以才這麼保持預設的狀態,等待合適的機會再宣佈罷了。
可這麼一來,宛琴沒有得到正式的通知,哪怕隱隱約約聽到些風聲,也依然存有妄念,覺得女兒的婚事尚有更改的餘地。平日無事還好,一旦哪天謝家人遇上了宛琴心目中合適的“女婿”人選,天知道她會在暗地裡做些什麼事去促成?!
謝映芬早已為自己選擇好了終身伴侶,不打算再去攀什麼高枝兒了。宛琴若生出事來,尷尬為難的是她,更有可能破壞她為自己籌謀的好姻緣,那絕對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往日她怕宛琴沒了念想,反而容易生事,要是鬧騰得太過,就會連累謝家丟臉。如今她眼看著自家二姐已經行過了冊封禮,只差親迎過府,就是板上釘釘的永安郡王妃了。有了這麼一門貴親在,謝家家世不比以往,她這個有把握得到郡王妃二姐支援的人,便也有了壓制生母的底氣。
於是謝映芬趁著生母宛琴心生愧意之機,趕緊打鐵趁熱:“姨娘,我是你生的,心裡只有盼著你好的,又怎會無緣無故告你的黑狀?只是你也要為我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