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以後我有了兒子,也不能求娶馮家的女兒呢!不然娶回來的媳婦除了給家裡塞些亂七八糟的姬妾,叫別人稱讚她賢惠不妒以外,什麼事都不會幹,我兒子娶她回來做什麼?!給家裡的男人納妾這種事,用得著妻子來幹嗎?那不是隨便一個機靈些的管事就能辦得了的?我何必讓自己的孩子三媒六聘,勞師動眾地娶一個無用的蠢媳婦回來?!”
不等馮氏開口,馮氏的母親就先急了:“永安郡王妃,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馮家教導女兒,從來不是這麼教法的,你誤會了……”
“既然是誤會,就請馮夫人教好自己的女兒,別讓她不知打哪兒學來些歪理,不但把自己給忽悠瘸了,還四處大放厥辭,禍害別人家的好女兒!”謝慕林毫不客氣地道,“今日是樂昌大長公主的壽宴。宴席上,我們朱家人和樂融融齊聚一堂,為姑祖母她老人家賀壽。在這樣的大喜之日,令嬡特特跑來諷刺我們朱家人,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馮氏的母親臉色頓時變了。她們母女雖說是樂昌大長公主的親骨肉,但確實是外嫁的外姓人,女兒馮氏又比她再隔了一層。永安郡王妃謝氏是朱家的媳婦,她那位被馮氏嘲諷的婆婆燕王妃,同樣是朱家的媳婦。馮氏踩燕王妃時,還順道踩了燕王一腳,等於是在諷刺燕王這位朱家人。若不論血緣,單論家族姓氏,馮氏的言論確實等同於在主人家的壽宴上對主人的親族無禮……
馮氏的母親下意識地看向了同桌的三弟妹,對方看戲看得正歡呢,絲毫沒有幫口的意思。馮氏前些日子才因為三弟妹拒絕給三弟納妾的事,說了些不中聽的話,三弟妹顯然在記恨此事,恐怕還巴不得永安郡王妃多罵幾句呢。
馮氏的母親無奈,只得親自開口替女兒賠不是:“都是我教女無方的錯,還請永安郡王妃別與小女一般見識。回頭我會好好教導她的,不會再讓她在人前失禮了。”
謝慕林看了她一眼:“馮夫人是長輩,您開了口,我自然不好再計較下去了。只是,令嬡畢竟在人前說了我婆婆的壞話,怎麼也該為此賠罪道歉才是。只要令嬡知道自己的錯,真心道歉悔改,我也不會緊盯著這點小事不放的。”
馮氏的母親看向女兒,拼命使眼色:“還不快給永安郡王妃賠罪?!”
馮氏瞪大了雙眼:“憑什麼?!母親當日是怎麼跟我說的?!身為妻子,不應該妒忌,多給夫婿納幾個妾,還能開枝散葉,多子多孫,這是家業興旺之兆!我不過是照著母親的教誨,指點指點表弟妹罷了,省得她還象她婆婆似的,只知道霸佔著丈夫不放,結果自己又生不出來,害得……”
“快住口!”馮氏的母親急了,“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麼?!今兒是你外祖母的大喜之日,你非要把她老人家的壽宴給攪和了才安心不成?!”
“發生什麼事了?”大約是見這邊鬧得有些不象話了,樂昌大長公主的大兒媳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裝作一副剛剛才聽到動靜的模樣,卻暗暗瞪了自家三弟妹一眼,怨怪她沒能及時制止這場亂子。
樂昌大長公主的三兒媳笑笑,滿不在乎地裝作沒看見的模樣。她可是忍受馮氏這個無禮小輩許久了,只是礙著大姑子在婆婆面前得寵,才忍氣吞聲罷了。如今看到馮氏被人懟得啞口無言,她心裡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會去阻止?她巴不得聽永安郡王妃多說幾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