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時,放下了謝映容主僕,這話就有些假了。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謝慕林眼下也懶得去理會,只想知道謝映容去西天寺幹什麼?難道她還打算從那裡走到報恩寺來不成?還是說……她跟什麼人約在那裡見面了?
謝慕林想起一件事,立刻叫過香桃:“盯著卞家的人可有訊息回傳?”香桃搖頭:“還沒有動靜呢。”
謝慕林想了想,又問菖莆:“西天寺可有院子什麼的對外出租嗎?”
菖莆有些遲疑:“葬在那裡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肯定會有守陵的下人住處,又或是預備給前來拜祭的家眷歇息過夜的地方吧?”至於這些地方是否會向外出租,她就不知道了。曹家從來不去西天寺,她所知道的都是聽別家下人議論得來的。
謝慕林立刻又翻出大哥謝顯之的名帖,交代一名隨從,拿到西天寺去問那裡主事的和尚。倘若謝映容真的在那裡住下了,不必打草驚蛇,立刻回報於她,她這裡就可以請大哥出面,帶著人去抓人了。
午飯後,謝慕林才打了個小盹,就聽得卞家門外盯梢的人來報,說是卞老太太帶著卞太太坐馬車出行,朝著報恩寺方向去了。
緊接著,前往西天寺的那名隨從又迴轉,稟報說西天寺的主事僧人承認有兩位女客曾在他家正殿裡禮佛,而後又在偏殿裡用茶歇息,不過沒過多久就離開了。有一戶官宦人家的家眷坐著馬車路過西天寺外,把她們主僕二人帶走了。看雙方見面時親熱交談的模樣,應該是很熟悉的親友。馬車車廂簷下吊了只燈籠,上頭寫的是“卞”字。
謝映容這是終於跟卞家人會合了?
謝慕林冷笑了一聲,交代蔣婆子:“記得帶上爹爹和老太太的名帖,一會兒我們打聽到卞家人的落腳處,就立刻遞帖子過去。我倒要瞧瞧,這回卞家人又用什麼理由來庇護三妹妹了。如果她們要繼續被糊弄,不肯放人的話,我一點兒都不介意學一學大姐,在卞家婆媳面前好好拆一回三妹妹的臺!”
獻計
謝映容領著卞氏婆媳走進了一處小院子,地方不大,只有一進,但屋子有五六間,廚房水井一應俱全,打掃得乾淨,傢俱也過得去,住上兩三日完全沒有問題。
她在卞老太太面前恭謹地說:“這是託薛四姑娘匆忙間找到的宅子,地方小了點兒,但價錢不算高,又是在前往報恩寺的必經之路上,很是划算。我已經打聽到,明日太后娘娘的車駕會經過此處,外人還不知曉呢!若是運氣好,老太太您就算不進報恩寺,所得也未必比報恩寺裡聚集的那些權貴差。”
卞老太太掃視四周一眼,微笑著點頭:“地方挺乾淨的,這就很好啦。出門在外,又有所求,稍稍將就些也沒什麼,只是委屈你這孩子陪我們一起住這等簡陋的地方,我老太婆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您言重了。”謝映容垂下眼簾,露出乖巧柔順的表情,“承蒙您關照了這許久,我什麼都沒法回報,如今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此去還不知幾時能再相見,心中實在是遺憾。眼下碰巧遇上了這樣的巧宗兒,倘若能給您一家求來貴人青睞,好叫卞叔叔將來的前程順利些,您和卞大妹妹也能得享富貴安康,我心裡就再無所求了。當初家裡出事時,我也不是沒住過比這裡更簡陋的房子,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您不必跟我客氣的。”
卞老太太笑著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心中感慨萬分。其實,若不是外孫程篤急需一門強有力的岳家幫襯,謝映容又偏偏是庶出,生母身份低微,她早就有心撮合兩個孩子了。無奈世事就是如此,一切都是天註定的,半點不由人。謝映容如今還幫他們卞家去結識貴人,越發讓她這個長輩過意不去了,只能對這孩子更好一些。
卞太太在旁冷眼看著,面色不變,插言轉換了話題:“老太太,是不是叫人把這幾間屋子再打掃一下,